息,湛湛也是刚知道没多久,她跟郝太太一个心思,惊喜之余只剩下担忧了,捧着茶盅怔怔坐着,茶气在睫毛上缓慢凝结成露水,半晌听到有人唤她才醒了过来。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儿?”郝太太笑着询问:“家里老太太做梦都想讨你回家做孙媳妇儿去呢,这回可没跑了,到咱们家,我也拿你当亲闺女疼的,怎么样?今儿就随我回家里去罢?” 湛湛原本不认生,可也被这话闹了个大红脸,手里绞着帕子抬头看廖氏,“我可做不了这主,没得回头我额娘落人笑话,活活养了只白眼儿狼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想完成这么一个,感情依稀产生之时,然后先婚后爱的故事。 第13章 情深不寿 一屋人听了这话都乐,湛湛又拎壶添了一圈茶,郝太太拉过她的手背亲热拍了拍,冲笑老太太笑道:“我们家要是有这么个贴心的闺女,指定跟您的心境儿一个样,总舍不得嫁呢!” 再不舍得,女大当嫁,总有放手的一天,郝家聘姑娘的态度殷切,自己家这边总端着,礼数上怠慢,情面上也说不过去,老太太用眼色跟廖氏打了个招呼,回过脸笑道:“湛湛这孩子孝顺,总想着再多孝敬她额娘一些时候,家里可留不住了,没得呆成老姑娘,回头倒了行市,就打发不出去了。” 郝太太笑着接过茶盅,“那刚好,我们家倒落了一大便宜......” 话至此,两家终于把心思照应明朗了,湛湛的婚事就这么被提上了日程,定在正月里过聘。 期间郝晔公务繁忙,俩人一直没通气儿,除夕再碰面时,湛湛也没觉着有多尴尬,她沿着既定的路线长大,提早就知道会有一个人在中途等他,好在对方是郝晔,人好儿不烦人,跟他走完余下的路,应该不会是太大的难事。 来的时候,连绵数日的大雪将停,她正立在二门前贴门神,翘首垫脚,像雪丛中凸显的一支独梅。 他拿过她手中的糨子毛刷,赶她到一旁去,湛湛坐在门墩上,双手举着下巴瞧他,小的时候不觉得,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郝晔突然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爷们儿,凡事都爱替她包揽。 他侧过脸回看,眼眸粲然,像两轮艳阳,能把人烤化了似的,“别淘!那上头凉,仔细冻着身子。” “哥哥,”她私下里就这么喊他,不掺杂任何头衔名分,亲昵得能把人甜透了,“你在家也这么勤快吗?” 见她赖着不动,他三五下地在门板上唬了糨子,两张门神往门上一竖,转手就来牵她起身,湛湛摘净他指尖凝结的糨糊,又把他挽起的袖子放下。 他垂眼看着,任由她忙活,等她帮她扎束好袖口,反掌将她的两手裹在了一起,“搁家里,我懒得出奇,能把椅子腿儿坐瘸,这不到你跟前儿,才想起做好人来了么。” 湛湛大臊,忙挣开手背在身后,冲他瞪眼睛,“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算什么的。” 郝晔笑着刮他鼻头,眉梢间朗然扫过一阵细风,“倒跟我论起亲疏来了,到底是谁先招的谁?” 湛湛抬手去挡,却被他拿住了腕子,她下意识地往回抽,却被他攥的更紧,郝晔拨弄着她腕间的蓝晶手串,眉头紧紧拧起,“这玩意儿在哪儿淘的,以前怎么没见你戴过?” 湛湛努努嘴儿说:“别人送的,我都戴了一年了,您瞧瞧这珠子是什么成色?” 他二话不说,瞬间将其抹了下来,湛湛一愣,忙反应过来去追,郝晔细高挑儿的个子,扬臂举得更高,她垫着脚也够不着,“你告诉我这手串儿是从哪儿得的,我就还给你。” 湛湛跳起脚,尝试了几下还是够不着,哭丧着脸只得作罢,“您好奇这玩意儿做什么呀?其实这是诚亲王的物件儿,上回借宿我玛法府上,碰巧我那槽子糕做得合人胃口,得赏得来的。” “所以你就送他荷包?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不可见欲,使心不乱”吗?” 这是郝晔头回跟她重口气说话,莫名其妙的,湛湛摸不着头脑,“您这话说的我不明白,人家是宫里头的王爷,打赏我敢不接着吗?荷包也是人管我要的,说这叫礼尚往来,怎么这事儿到你嘴里过一趟竟然不光彩了的似的?” 听她这么一解释,郝晔后悔的没边儿,把手串重新套回她手上,低下眉头说:“是我的错儿,您大人大量,千万别记我的仇。”说着把她手心放在颌下哈气儿,“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