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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允谒失笑着摇了摇头,一旁的刑部尚书马益昌道,“案情审理至此,各位大人们有什么看法?咱们共同研判。”

    在场的所有官员相顾惊疑,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马益昌看向郝肃,“不如中堂大人说说您的看法吧。”

    郝肃深谙在其位谋其职的道理,他位高权重,面临这样严峻的案情,总得有个人带头打开这个局面,于是便毫无推脱的道,“本官以为谭宗珩身为云南学子入朝为官,不知何故犯下“侵害圣驾”不可饶恕之重罪,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受人主使,然平西王府,云贵总督作为负责选送此人的一方,均有不可推脱之责任。”

    话落其他官员若有所思,这话倒说的十分中肯公道,内阁首辅起了头,众人也都随着陆陆续续发表了自己的见解,基本上都跟他的观点类同。

    最后刑部尚书做了总结,“既然诸位都肯定这一事实,刑部便按各位大人的意思撰写此案的审议结果,回头再拿与皇上参详。”

    一宗罪审完,还有“武英门侍卫玩忽职守”另外一宗案要审。

    待武英门侍卫们都入堂后,刑部尚书拿着案录指了指行刺的歹徒问向侍卫领班马佳临成,“此人你们门上侍卫可认识?”

    临成进门后就注意到了角落里那张神形涣散的脸,待被问及时,即刻回话道,“这人叫谭宗珩,是回缅学馆里的司官。”

    “你们门上侍卫是怎么跟他认识的?”刑部尚书展开一张紫禁城西南角的地图,探手找着武英殿的位置。

    临成皱眉,“回马大人的话,回缅学馆处于在武英殿东北,平时他们学馆里的学子学官,都要从武英门上进出,谭宗珩跟我们侍卫处同属于同一个院儿里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时间长了,自然就混了个脸熟。”

    地图上确实如他所说,武英门过后是武英殿,再往后过了敬思殿就是回缅学馆的所在之处了,还真如同他所说的那样,他们门上的侍卫跟云南学子学官们是经常过往打照面儿的那类关系。

    谈到救驾来迟,刑部部督捕司主事宁海又下令传了马佳临成的证人乾清门侍卫领班郝晔入堂。

    郝晔作证说,“昨儿往上本人下值后经过断虹桥,看见桥西的小树林里有火光便前去查看,当时武英门侍卫领班马佳临成正在扑救一盏不知何人落下的灯笼。”

    刑部尚书点头,“看来武英殿侍卫确实是被刻意调开的……”说着他又去看面前那张地图,“目前刑部的排查中没有发现此人有同伙接应,这么说,案发过程有可能是这样的,皇帝去往宝蕴楼时走的是宏义阁西侧的那条宫道,这条路必经回缅学馆的后厢,在宫中潜伏许久的谭宗衔无意中看到了暗害皇帝的时机,于是从回缅学馆后厢位置过焕章殿后,借焕章殿后方的城墙做掩体,然后在护城河还有树林的遮掩下绕过武英门,在断虹桥西的树林中纵火声东击西,等武英门侍卫离开后,他利用树林遮掩躲在宝蕴楼附近伺机而动。”

    所有的官员也都随着他推测的案发过程,在地图上想象谭宗衔行刺的举动。

    十三贝勒赞同道,“不得不说这个谭宗衔很聪明,宝蕴楼前是咸安门,西面是西华门,南面是南薰殿后厢,若贸然在此动手,这三处的地方都有侍卫把守,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而设法引开武英门侍卫,一旦皇帝走东面这条路,武英门东西两侧是护城河还有成片的树林,视野受限,武英门跟南面的干肉处,激桶处后厢又隔着武英桥,东面的熙和门不用说,距离更远,在武英桥头动手,成功的几率很大。”

    内阁首辅郝肃微微点头,“即便皇帝还按来宝蕴楼时的路线原路返回,宝蕴楼的后方散布的是井亭以及平时无人看守的废弃宫殿,他只需像出发时那样,从焕章殿的后方绕回到宝蕴楼的后方,随便找个地方埋伏也可行凶。”

    “所以说……”十三贝勒盯着地图道:“谭宗衔潜伏多时为何一定要在昨晚行凶便讲得通了,天时地利人和,错过这个机会,他刺杀皇上的歹念便不知又要等到何时才能实施了。”

    谭宗衔行凶当晚的活动轨迹凭借众官员的推测拼凑完整,案件愈发的明晰下来。

    刑部尚书道:“看来你们武英门侍卫救火一事目前看来是实情。你们可要好好感谢郝领班,我们刑部事发后去树林中也曾搜寻过,没有发现失火的痕迹,估摸那盏灯笼被风吹进护城河里头了飘走了,所以随后才把你们门上的人都给关押了,若不是人家,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纵然各位跟行刺的凶犯谭宗衔没有直接的关联,本部也是要判你们个“玩忽职守”的罪名的。”

    听这口气是不打算追究了,这边武英门上的侍卫们都跟郝晔拜手称谢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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