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跟你府上通个气儿。” 理清朝廷削藩的进展后,暗流涌动下是惊惶的人心,夜里湛湛偶尔会做噩梦,梦见临成又被重新抓到扭绑到刑场上,梦见泰安公主泪流满面,惊醒后总得在诚亲王的安抚下才能重新入眠,次日不再敢睡懒觉,起了个大早迎着太阳把梦念叨出来,听说这样梦就会变成相反的现实,不会实现。 就这样寒暑易节,又迎来了虫声新透绿窗纱的春意袭城,闵兮已经能下地被人牵着手走路了,诚亲王把她抱在怀里,问:“阿玛呢?”她就抬头,再问:“额娘呢?”她就转脸去瞧湛湛。 湛湛站在诚亲王身后跟她捉迷藏,闵兮就从阿玛的左肩绕到右肩,再从右肩绕到左肩去找额娘,然后乐的咯咯笑。功夫不负有心人,诚亲王也终于教会了闵兮喊她阿玛,只是有时候这小人儿的嘴绕不过弯来,“阿玛”就变成了“阿阿”,“额娘”更难发音,在她的小嘴儿里就是“额额”。 就是这样一只年幼的小生命,骨子里络着他们两人共同的血脉,见证着他们之间细水长流的岁月。 王府上因为各种波折的影响很少有客人主动登门拜访,却在临近太皇太后万寿节的时候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当时诚亲王受敬亲王邀请上二爷府上闲聊喝酒去了。章莱通传说平南王府夫人到访,这让湛湛深感意外,三位藩王,她跟平西王府的泰安公主,靖南王府的淳格格都颇有来往,唯独对平南王府的了解少之又少。出于礼节,她带着闵兮一起面见这位客人。 她对平南王夫人的印象还停留在两年前,她嫁给诚亲王后参加的那次万寿节上,其时出席的官员诰命有许多,湛湛也只是跟这位夫人打过照面,甚至都未曾说过话。平南王夫人金氏却俨然一副跟她很熟络的样子,“去年万寿节没见着福晋,也没见到泰安公主,真是遗憾。” 金氏大概三十中旬的年纪,眼光精明,言谈举止很伶俐的样子,湛湛琢磨不透她来访的目的,只是客套的笑,“上年是因为我恰巧撞上万寿节那天生产,所以就未出门。” “那还真是巧。”金氏看向她怀里的闵兮笑道,“那咱们家格格还有几日就该满周岁了。” 湛湛请她到殿内坐,“从广东到京城,这一路辛劳,夫人多早晚到的?在哪处落脚?” 第94章 玉带罗袍 金氏道:“跟往年一样,在朝阳东大街礼拜寺那边,我对京城不熟悉,也是我们王爷说住哪儿就住哪儿。”说着视线往上移看到了湛湛发顶上玉蚌含珠的银簪,愣了下问:“福晋的这只发簪瞧起来像是福建那边的产物。” 湛湛下意识的抬手抚了下,“这还是朝廷收藩时,王爷南下去福建,听说漳州的贝雕出名,顺道带回来的。” “难怪呢,”金氏笑道:“我就说这手工瞧起来眼熟,我娘家是漳州的,后来才随王爷去了广东。”提到收藩,这位夫人的话匣子彻底打开了,“朝廷一直在两广这边发展军/备,听说皇上最近又派了钦差南下,云南那头恐怕是不保了吧?” 这猜的还真是八九不离十,提起云南想到泰安公主,湛湛心里阻塞着难受,不想搭她的茬儿,便假意给闵兮调换坐姿,扎束她的小衣裳,客套笑着回避。 不知道这位夫人是真的不识人眼色还是存心的,湛湛不搭理她,她偏要问,问的还是扎心的话:“听说福晋娘家哥哥犯了杀头的死罪,结果刑场上却逃脱了,到现在有信儿没呢?福晋一定担心坏了吧?” 湛湛当即心头火起,抬起头见她探着身神情迫切,没有讥诮之色,不像是刻意要提她的伤心事,倒像是真的关心人一样,她忍耐了下,似而非笑的道:“夫人说笑了,那人是朝廷重犯,朝廷杀他的头该当的,能捡回一条小命是他的造化,将来被朝廷追回,我这头也是没什么话可说的。眼下平西王府,我们王府都跟朝廷闹别扭,哪儿有贵府在万岁爷跟前得脸儿呢?” 金氏似乎没听出湛湛话里的讥讽之意,原本翘首挺直的身子松懈下去,似有似无的呼了口气,接下来就是可有可无,东一句西一句的扯闲。大多都是金氏主动找话题,她随着人家的话随便搭几句腔。 湛湛总觉得金氏这次到访的动机不纯,奈何她揣测不透,只能掂量着自己的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