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兮抱手绕着我转圈圈,在我感觉自己要被他目光穿了个透的时候,他终于开口:“是不是山主一试便知,我问你三个问题,你若答得上来,我便相信你。” 嚯,跟我玩这花里胡哨的。我无奈斜了他一眼,撩起裙摆坐在凳上,挑了挑眉梢:“问吧。” “第一,山主的生辰是哪天?” 生、生辰!?我生辰是哪天来着……说实话,活得太久还真记不住了。白子兮脸上明显写着“我就知道你是假的”,岂有此理,我一拍桌子:“你再问,刚刚是意外。” “第二,不周山设了多少道防护禁制?” 拜托,我都是心情好了就扔个阵法玩玩,嗯……有时候心情不好也扔,谁还专门去记这玩意啊!你会记自己烧饭放了多少粒米么!再说了,三万年啊,我记得过来么! “第三,我多少岁了?” 哎呀,早点问这么简单的问题不就完事了么!我得意昂头,笔划出两个手指:“两千岁!”白子兮眉目皆冷,看得我心头一颤,怎么,不对么?我啃了啃指甲,试探问道:“两千零一?” “两千零六!一个问题都答不上来,还想冒充山主?”他眼神中满是嘲弄,突然倾身上前,勾起我下巴,“或是你这个昆仑小姑娘,想借此机会与我亲近亲近?” 我差点一口血喷在他顶着血指痕的脸上。我被自己养的小狐狸调戏了!奇耻大辱!好个白子兮,给我等着!用力推开他,我飞一般狂奔回房间,躺在床上冷静冷静。 平复了半夜心情,我是被门外吵嚷声惊醒的。我算是看透了,这具身体! 五行缺觉! 顶着黑眼圈打开房门,门外鬼哭狼嚎的混乱场景令我头痛不已。知州夫人朱氏躺在地上,不知什么情况,李菲菲哭得撕心裂肺要冲上前踢打三姨娘赵眉,李知州则牢牢把人护在怀里大骂李菲菲胡言乱语,总之,该出现的不该出现的都齐活了。 我刚走上前一手推一个把两人分开想劝劝,李知州指着李菲菲大声斥道:“夫人死因尚不明晰,你居然说自己姨娘是妖?你成何体统!” 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李菲菲一看就是没受过气的,红着双眼顶了回去:“我娘连后宅都不出,除了她还有谁会记恨在心?定是这妖妇杀害了娘亲!”她发了疯似的挣脱钳制她手臂的婆子,一个巴掌甩向赵眉,可被拉住的胳膊在出招后失了准头。 左脸传来的痛感如此真实,一下子把我从惺忪睡意中抽醒,我招谁惹谁了!我活这么久还没被扇过巴掌呢! 火上心头,我拉下脸大喝:“吵什么吵!再吵就把你们通通变成石头扔河底填淤泥!” 刹那间,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情绪激动自己控制不了的,全部给我回去,等我查看清楚尸体情况再做定论。”我捂着左脸,不容拒绝命令道。 以后!再也不劝架了! 人都走光了,我蹲在朱氏旁掀开白布,本以为会见到李知州描述的恐怖样子,可朱氏尸体完好无损,唯额头上有一道干涸的血口子,看起来像是被砸死的呀…… 昨夜……妖…… 我忽然想起昨夜去找白子兮时,他是从外面回来的,他大晚上会去哪呢?会不会……去杀人了。 正想得入神,有人拍了拍我肩膀,我不耐烦的转身,沧濯和南婳站在我身后,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呢,南婳“噗嗤”笑起来:“我们就一夜没在,你这是被妖怪吸了精气么?瞅瞅这黑眼圈,噢,还有巴掌印!” 我翻个白眼看她,哈哈哈个锤子啊,我这是公伤!光荣的很! “回房上药。”沧濯开口,“南婳,这里交给你了。”这冷硬的语气,这堪比锅底灰的脸色,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昨天受了气。谁能把这面瘫脸气成这样啊,我也太佩服了!就是受了气能不能不往我身上撒! 我照了照镜子,好好一张勉强能入眼的脸,如今左半边肿的仿佛馒头。沧濯手指向我戳过来,我下意识缩了缩,警惕打量他:“作甚?” “上药。”他沾着白色药膏的指腹触上我左脸,动作轻柔,倒似在抚摸我的脸颊。上药是这么上的么?我奇怪抬眸,他眼神专注凝视着我,暗淡无神的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