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表情,我心底冷笑,这画皮鬼的算盘怕是打错了,但凡是个正常男人,只需她吐出如兰气息,恐怕早已骨头酥软,恨不得把心捧给她,然而…… 很不幸,她面前的男人是沧濯,恰好是难以用常理推测的那个。 我伸了个懒腰,翻了个白眼道:“大姐,别在这磨磨唧唧了,你就是再用人家婉妃的皮相,你也还是个丑!八!怪!” 画皮鬼姣好容颜因我一番毫不留情的打击而渐尖扭曲,皮肤溶化脱落,滴在地面上形成一滩肉色水渍,而本体终于现了身。 青色脸上布满盘根错节的纹理,血口大张露出长长獠牙,深陷的眼窝里猩红血液汩汩向外涌出。画皮鬼显然恨极了我,“桀桀”阴笑着朝我扑来。 我尚未行动,身旁立着的沧濯以回护姿态把我挡在身后,画皮鬼的身影被遮了个严实,我只能看见他漆黑如瀑的发丝和挺拔的背。 夏禹剑金芒和着破魔咒的红光,扭成一股直冲云霄的剑气,将沧濯的背影染上光亮。 我捂着耳朵失神望着眼前的他,心口“扑通”跳的极快,恍然有种天塌下来也有他为我挡着的感觉。 我似乎突然能理解,那些女妖怪和李衣衣为何迷恋于他了…… 因为长得属实好看啊…… 嗯,比上古的那些男神仙还好看。 须臾,光芒散尽。我从沧濯身后探出脑袋,眼前已经没有了画皮鬼的身影,四周浓雾也慢慢变薄散去。 “手给我看看。”他对我伸出手。 我大大方方伸出左手搭在他掌心上,顺便给他讲讲知识:“只要及时把腐肉剔掉,就不会有大碍了,回去涂点生肌膏就行,你看。”左手伤口看上去还是可怖的样子,但已经不再扩散。 语尽,我骤然想起一件遗忘的事,猛地抬起头,正对上沧濯同样震惊的表情。 知州府里还躺着位被画皮鬼抓伤的人呢…… 一股不详的预感自心头升起,我着急使唤他道:“顾不上你那些唯恐惊着旁人的大道理了,快瞬移回知州府看南婳。” 沧濯没有迟疑,揽住我肩膀捏诀,瞬息之间,眼前景物已是桌柜帐幔。我听见“哐啷”碗勺砸在地上的声音,寻声来源,头发花白的老大夫牙齿撞得“咯咯”响,连长长白胡子都止不住的抖。 “你……你们……”他双眼瞪得溜溜圆,颤着手指向我和沧濯。 “别叨叨了,南婳怎么样?”我冲到床前掀开被子,心中惴惴不安,生怕自己看到的是长满脓包的身体。 待亲眼见到方舒了一口气,南婳和我离开时没什么差别,伤口处抹了药,血凝固成暗红色,应该是没事。 可是为何呢?南婳竟然不会被鬼气侵蚀…… 我扭头看向那厢缩在角落里发抖的老大夫,一把揪住他胡子问道:“药喝了么?她何时能醒?” “喝喝喝过了……好好好得快的话……今夜就能醒……” 嚯,说话都成这样了,看来是吓得不轻。 问出了想要的答案,我没精力再管老大夫的心理创伤,吩咐守在门口的婢女请他领银子离开。 “你也有伤,先回房休息,我守着她。”沧濯沉声道。 这点小伤于我而言就像芝麻不值一提,我摇了摇头:“不必,我也在这看着,以防有变。” 强行无视沧濯眼中的不赞同,我打了个哈欠径自倚着床边坐下,许是今日太累,没坐一会儿我便眼皮子打架,视线模糊了起来。 再醒来时窗外已暗。 我揉了揉眼睛,脑袋抬起,有发丝拂过我脸颊,痒痒的。我这才发现身边还坐着一人,沧濯怀中抱剑小憩,而我方才大概正靠在他肩上。 烛火摇曳,沧濯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射出一片阴影,仿似两把小刷子,我伸出拇指和食指在他眼下比划了长短,又把手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