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廉,敢不敢与我一比?” “姑娘想怎么比?”飞廉言语中带着淡漠冷意,看向我的眼神却有些许慵懒探究。 “我武功虽不如你,但也容不得你看轻我共工氏族之人,不如使上武器助力,点到即止,如何?” “刀剑无眼,看来姑娘性子甚是暴躁。”飞廉剑眉微挑。 我只当未闻他的调侃,冷哼一声,祭出夏禹剑,刹那间金芒四射,台下族人皆对黄帝佩剑行肃穆之礼,武场静得能听清枝头乌雀吱呀乱叫。 “原来是有神器在手,莫怪姑娘这般自信。”飞廉无奈笑了笑。 就是拿神器欺负你了怎么着! 飞廉手腕翻转,红光显现,剑身细长,赤鸟黑纹,端是名剑“赤霄”,他剑尖撑地,手掌随意搭在剑柄上,眼神紧锁我,仿似瞄准靶心的利箭:“姑娘适才所言多有不妥,在下承蒙水神赏识担任大将军,便与共工氏族戮力同心,与姑娘并非仇敌,而是……一家人。”拉长尾音温柔悠远,硬生生添了暧昧的气息。 这言外之意,不必多说也引人遐想,台下顿时有人吹起了口哨,我面皮子一阵发烫,咬紧牙关,不再与他废话,提剑便刺。 赤霄与夏禹兵刃相接,金与红缠斗在一处,“铿锵”响声振聋发聩,不少人已经承受不住剑上神力捂住双耳,我见状抽回夏禹剑,手指在空中划出屏障罩住比武台,以免波及族人。 耳边飘来低沉轻笑,我扭头瞥向飞廉,他亦收了手等我布完结界,眸子里笑意浓重,好像和我打极为轻松似的,我瞬时气冲脑门,夏禹剑凝气劈向他肩膀,龙吟袭面,赤霄之上凤鸟不甘示弱,于天际盘旋厮杀,倒如同两把剑在自发比拼。 我两手齐握方能持稳剑柄,那方飞廉却游刃有余,即便有武器优势,仍旧打不过么……这个飞廉,确实有两把刷子。 剑气嘭然爆发,将我凝结的屏障震为齑粉,如细小落雪缥缈纷飞,我被夏禹剑反弹的强劲力道摔出,身侧光影一闪,肩膀被紧紧揽住,阻止了坠落台下之势,飞廉醇厚嗓音在耳畔响起,温热气息有意无意擦过我耳蜗:“姑娘,只是一场比试,不必这么拼命。” 你他母亲的离我远一点! 我索性扔下沉重夏禹剑,徒手空拳按住他搭在我肩上的手臂,想要折弯它,飞廉微微动身,绕至我身后,在我蝴蝶骨处轻轻一击,倏然半身酸麻,仰面后倒撞上他坚硬胸膛,竟像是…… 投怀送抱一样! 我借力回身一掌拍向他,他也不避,受了这力道十足的一掌,身形晃了晃后退数步,指尖抹去唇边一缕鲜血,笑道:“姑娘武艺卓绝,我甘拜下风。” 比武出了结果,族众振臂欢呼起来,整齐的唤着“阿妧”为我庆祝助威。我脸色极差,没多看飞廉,拾起夏禹剑快步走下台,如同输了一般。 事实上,可不就是输了么?他分明是在刻意让着我! 绫儿浅笑道:“阿妧,飞廉将军很喜欢你呢。” 我低声喝止她:“休得胡说。” 绫儿眼珠子一转,嘟起嘴小声道:“你们两人方才哪里是在比武,简直是在打情骂俏嘛。” 这误解大发了!我明明是在愤怒又认真的打好不好! 如果说因初遇的一场憋屈比武,令我对飞廉好感全无,那几日后师父的惩罚,则成功让飞廉进入我心中的黑名单。 “谁准许你们私下比试的?” 我老老实实跪在地上,听着师父无聊又冗长的训斥,上下眼皮子直打架。 度辛面带歉疚开口:“族长,其实……” 我咳嗽一声,冲度辛使了使眼色,他若强出头,不过是多一个人受罚罢了。 “度辛,你不用替她求情,她这个争强好胜的性子,早就该改改了,今天敢打伤自己人,明天就敢违乱军纪。”师父绷着脸,厉声喝道,“阿妧,你给我跪到祖祠里反省三天三夜。” 我就知道,罚来罚去又是关小黑屋,家常便饭,无所畏惧。 祖祠里供奉着历代族中重要人物的牌位,我曾经的理想便是努力为族人做贡献,死后能入供祖祠,被子子孙孙铭记于心,但如今我随师父修仙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