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轻轻碰了下又迅速撤开,我惊得合不拢嘴,不敢置信看向旁边叼着狗尾草邪笑的人。 “你、你!”我脑中一片空白,脸涨得滚烫,结巴良久才终于憋出一句:“不要脸!” “嗯,不要脸,要你。”飞廉淡定点头。 我深感脸皮厚如飞廉的难以对付,转头向绫儿求救,她捂着眼睛,两指间开了极大的缝隙,也不知在挡些什么,见我目光瞥来,她移开掩耳盗铃的手,笑眯眯道:“阿妧,飞廉将军这般英勇俊朗,战场上杀敌无数,族里不知多少姑娘羡慕你呢。” 我呸,还没打出点名堂来就先吹上了。 我抬高下颌,傲然看向浅笑的飞廉,抽出绫儿背上的箭只,拉满弓弦对准飞廉心口。 绫儿大惊失色,喝道:“阿妧,你做甚?” 我直直盯着飞廉,他亦目光如炬,唇角笑意不减,好像根本不怕我会一箭射穿他胸膛。 手上力道一松,我转身对着东南方遥远的颛顼氏族,绷紧弦而发,箭羽“嗖”如迅疾闪电飞窜消失在蓝天中。我扬弓指向箭消失的那处,道:“我是师父手下的得意战将,待到颛顼归顺,师父统一天下,我才会卸甲嫁人。” 飞廉顿了顿,鼓掌大笑:“好,我便为你做前锋将军,荡平前路,要你到时候心甘情愿嫁给我。” 我轻咬下唇,避开他肆意的目光,接过绫儿手中竹篓径自走向林深处,身后有窸窣脚步声跟来,我没回头,道:“别跟着我,我自己去捕猎。”便没再听见飞廉脚步声。 狩猎于我而言更像是打仗之余放松的游戏,我四下走走停停,看到满地跑的野兔野鸡连拉弓的兴致都没有。正觉无趣,身后忽然响起一声虚弱的狐狸叫,我警觉回头,草丛间躺着的竟是一只三尾白狐。 这不是青丘的灵狐么?怎么会出现在不周山? 我蹲下身,灵狐凶狠冲我嗷嗷了一嗓子,我拽了拽它毛茸茸尾巴,灿烂笑道:“想吓唬我你还嫩了点,乖一点哦,不然我倒想试试灵狐皮做的衣服和普通狐狸有甚区别。” 灵狐抖了抖身子,一双勾魂魅眼委屈瞅着我,低低呜咽,好不惹人怜爱。 我见它不再挣扎,拨开肚上皮毛,一道血口子赫然入目,染红白毛,触目惊心。 我皱眉从腰间取出随身止血的草药,嚼碎了敷在伤口处,血顷刻止住,可保它性命无碍,接着又捏诀为它注入些许灵力,不多时,灵狐恢复了七八成,摇着三条尾巴绕着我转圈。 我微笑揪住它后颈,把它提到眼前,撸了撸软毛道:“才三尾,你还没能修成人形吧,快回青丘养伤,莫要再被抓到了,记住,救你的人叫阿妧,以后,我可是要去青丘找你讨好处的。” 灵狐尾巴蹭了蹭我鼻尖,嗷嗷两声落在地上,一溜烟儿寻不到踪迹了。 做了好事,我心情愉悦,哼起歌谣穿梭在林中,刚踏出几丈远,脚下失去重心,惊呼伴随着坠地的巨大声响吓跑了周围飞鸟。 人一旦倒霉起来,走路都能掉坑里。 我扶着摔疼的腰直起身,仰望了眼约莫两丈高的洞口,这是个猎洞,幸好挖陷阱的人还算有道德,洞底没有摆上什么钉板毒箭的。 洞壁光滑,徒手攀爬是爬不上去的,对我来说却不算什么,只需略一念瞬移术……我的瞬移术呢?! 这人一点道德也没有! 许是为了抓灵兽,他竟在陷阱里布了结界,法术皆用不出来,我对着洞口嚎了几嗓子:“有没有人啊?”不绝回音飘荡在猎洞里,无人响应。 完了完了完了,我要被困死在洞里了…… 心生绝望,我坐在地上,看着天光逐渐变暗,射入洞口的光线越来越少,仿佛有吝啬的人把亮光一点点拢走,肚子也饿的咕咕叫,我怔怔想,飞廉和绫儿他们久不见我回去,该着急了吧。 洞口微弱亮光倏尔隐去,我眼前陷入黑暗,愤愤站起身欲理论一番。谁啊!挡着我的光了! 不对……有人经过!我有救了! 我眯了眯眼,洞口边停留着一片深蓝衣料,我欣喜喊道:“朋友,能不能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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