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我沉吟片刻,恍然忆起昆仑山上紫阳给我和沧濯的金羽丸,难道是金羽丸的药性过强? “有的,昆仑山的金羽丸,可我也吃了……” 话至一半,我闭了嘴,拍了下自己脑门。 笨啊!我吃是吃了,可彼时是八十三的身体,若非我还魂本体,搁现在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 白曜帝君顿了顿,蹙眉道:“既是问题出在药上,解铃还须系铃人,昆仑应该有办法,还有,最近莫让他用法术了。” “多谢帝君相助,我明白了。” “神女客气。” 白曜帝君离开后,我倚在床栏上,看着从窗棂漏入屋内的斑点细碎阳光,树欲静而风不止,从前我想轰轰烈烈过一辈子,老天不给我这个机会,如今我只盼守着沧濯一世长安,却偏偏要我重返人间。 这该死的天命,就没有让我顺心过。 手腕倏尔一紧,我低下头,沧濯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他淡淡道:“阿妧,我自己回昆仑。” “不行,你这副样子,我放心不下。”我想也不想否决。 沧濯眉目一冷,语气里多了几分强硬:“我是昆仑的弟子,而你是他们一心想除的魔女,便是只有半分危险……阿妧,你也不许去,听见没有。” 我本就因此事心烦意乱,他这话如同火上浇油,把我不太好的脾气勾了出来。 “你爱去哪去哪,死在半路上也跟我无关!” 我甩开他的手,气呼呼站起身,眼看快要走到门前,刻意放慢步伐,仔细聆听身后的动静。 只要沧濯挽留我一句、哄我一句就好……我心底这样想着。 可他到底没有出言半个字。 我搬到隔壁小卧房,插上锁闭门不出,一墙之隔的地方,时而可以隐约听见声响,他是在做什么呢?会不会……也在关注着我? 翌日清晨,门框上掩映出一抹黑影,我没有开门,而是靠在门边。 门外是生生的声音。 “妄姐,我同沧濯师兄一起回昆仑,这样你是否能安下心些?有什么情况我都会用灵鸟传信给你的……沧濯师兄说待会儿便出发,你可要见一见他?” 手搭在门闩上犹豫不决,但一想到他倔强固执的模样,我心头余怒忽起,伸拳狠狠捶了一下门板,径自躺到床上,把被子蒙过头顶。 不就是去昆仑治个病么?又不是生离死别,没甚好矫情的。 我这一觉睡醒,已是暮色沉沉。 解开门上铜锁,晚风携着不知何处飘来的悠扬笛声,绵延回响,仿佛萦绕着无限遐思与牵挂。 刚迈出步子,便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叮叮作响。 是一串小巧的铃铛玉镯。我俯身捡起戴在腕上,白璧无瑕、明亮透彻,转动金铃,看见上面刻着铁画银钩的“妧”字。 我忽而忆起数日之前的青丘庙会,狭窄道路两旁摊贩琳琅满目,街市比肩接踵,我兴奋地在糖人和面具铺子间窜来窜去,一回头就不见了沧濯的身影。 那日,我蹲在桥畔许久,青石板被我用法术划出千万道痕迹,终于听到头顶响起沧濯慌张的喘息声:“阿妧!” 我蹲得腿麻,起身时控制不住身形,一个趔趄摔进沧濯怀里,遂顺势环住他腰间,埋进他胸膛中,委屈巴巴道:“我都等你好久了,你还没找到我。” “街上人太多,我搜寻不到你的气息。”他鼻息擦过我颈窝,撩得我肩膀轻颤。 “明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