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吃牛肉,这些酒楼中的牛肉多是从牧民手中买的。 赵清漪主食就要了一碗牛肉面,还点了一盘鹿肚酿瑶柱,这北边地界还有瑶柱也是难得,另有点了一盘素菜,一人饱食足矣。 赵清漪吃着痛快,眼见几样菜吃得一半,听见楼下一片嘈杂声,小黑都叫了一下,赵清漪忙起身往窗外一探。 就见一个身材圆滚滚的汉子正拉着小黑的缰绳。小黑其实还不满四岁,当时落难病重半死不死,又流落中原,中原人识得汗血宝马的行家不多,更何况是在它病成那般模样时。 但这边关地带,行家就多了,小黑此时身材虽还精瘦,但是毛皮发亮,已有绝世名驹的精气神。 在直接光天化日之下,都有那种对自己的“哄马”之术太过自信的贼子直接上手了。 这是要欺负她人小呀。 赵清漪手在窗檐一撑,白影翩若惊鸿落下,人在空中时,她掏了两颗铁莲子,使暗器手法击向那贼子的穴道。 那贼子啊一声惨叫时,赵清漪已经稳稳落在马背上,四周行人见这手功夫,不禁喝彩。 在这边关各族交织之地,民风彪悍,每日里街头总有人打几架的,边民的接受能力极强。他们少有大惊失色的,对着高手反而惊叹崇敬。 就算是朔方节度使赵铎和去年朝廷中央刚刚进驻的朔方知府对于辖区内的不少私斗,也多有睁只眼、闭只眼的。 那光天化日就忍不住要下手的偷马贼倒在地上,因为被铁莲子打中了吃痛的穴道,脸上的肥肉不停地抖动。 赵清漪转头看了一眼,说:“小爷的马你也敢偷,胆儿肥得可以呀。” 那胖偷马贼说:“这马是我的,是你这小贼偷了我的,我不过是要拿回去。” 赵清漪不禁呵呵,古人就有这种操作了? 那胖偷马贼身上又酸又痛起不来了,忽然人群中跑出一个瘦些的汉子,去扶起那胖贼,对着赵清漪怒目而视,骂道:“小贼,你偷了我们的马,还打伤我大哥,简直欺人太甚!” 吃瓜群众不禁左看看右看看,不知谁是谁非,赵清漪摸了摸鼻子,说:“倒打一耙是吧?跟我玩这个,你们当小爷是谁呀?我拿了你们见官,分辨个是非来。” 那两个偷马贼却又不敢见官了,假的到底是假的,再者见赵清漪身手不凡,心中也有怯意。 那个瘦些的偷马同伙说:“我有证据,我的马背上有一簇白毛,你敢除去马鞍给大伙看看吗?” 赵戏精是何人,这种脱身把戏想唬弄谁呢? 赵清漪笑道:“不如见官再看呀!你以为你这么一说,我就除去马鞍给大家看,然后发现没有白毛,你们就说实在是和你们丢的马太像了,那白毛长在背上又看不到,所以是一场误会。大约还可以跟我道个歉,然后我就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对不对?” 那两个偷马贼面色一僵,他们要是遇上强人,是多次用这套路脱身的,奈何如今遇上个套路的祖宗,且又专爱反套路的。 吃瓜群众这时见他们俩的表情和赵清漪淡定自信的神态,心中猜到了,不禁鄙视地看向偷马贼。 那个瘦些的偷马贼说:“你胡说!你分明是不敢!” 赵清漪道:“有何不敢的?任何人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道歉有用还要六扇门干嘛?你们看了我的马背上没有白毛,给你三条路,一、和我去见官,老实去挨一顿板子,吃几天牢饭;二、你们两人各给我打两掌;三、赔我五十两精神损失费。” 赵清漪很想他们选第三种,文盲的赚钱路子减少了何止一半呀,为了当个吃喝玩乐舒心一辈子的千金,能不精打细算、雁过拔毛吗? 两个贼子被反了套路,脸色难看,赵清漪下了马来,除去马鞍,吃瓜群众一看,小黑背上发亮的毛一片纯黑,哪有什么白毛? 两个偷马贼见势不妙,连忙往街头逃跑,只见赵清漪素手一扬,众人看不清她的手法,那两贼子就倒在了地上,哇哇叫痛。 然后,他们看见一双微染尘土的白色靴子和一片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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