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府去,让人担心一晚上。 赵铎看着醉得一塌糊涂的孩子,又是生气,但是他还这么小,他难免生出一种大狗狗对可怜的小奶狗的天然护犊子之情。 他抬起头,看着他,醉眼朦胧,一声“爹爹”竟然叫他浑身一震。 赵铎更觉得他可怜,孩子从小被大恶人抱走,还朝不保夕地活着,心中总是盼着有爹爹的。她果然是来找爹爹的,这时醉了,竟将他当作爹爹。 赵铎抚了抚孩子手感甚好的头,温和问道:“怎么喝这么多酒?难不难受?” 孩子在他的大掌下似心满意足,呵呵一笑:“高兴,我有结拜大哥了,他会请我吃酒。” 赵铎道:“你哪来的结拜大哥?你还小,虽然武功高,要小心人家骗你。” 孩子咯咯笑起来,说:“从来是我骗人的,谁敢骗我呀!” “小淘气,一身酒气,回去歇着吧。” 孩子却赖在他怀里:“阿青要爹爹。” 赵铎:…… 诸多下人内心戏:侯爷,你敢说这不是你的种吗?都这么大了,长成这样还有什么话好说,你认了吧!夫人会理解和接受的。 赵铎温言道:“你醉得厉害,我不是你爹爹,我是你叔叔。” 孩子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大眼睛中的泪水折射着灯火之光,那光在颤抖,赵铎也不禁心生一股酸涩。 孩子凄楚道:“爹爹……不要我的吗?我是没爹没娘的野种……大恶人害死我也没有人给我收尸……落得被野狗啃食……” 诸多侯府下人都不禁抹泪,心中有几分怨念地看着自家侯爷:侯爷,到了如今,你还要不认吗?他只是个孩子呀! 赵清宣看着一这幕,心中窦疑丛生,忽然想起今天看的话本《赵氏孤儿》,程婴的孩子和赵朔的孩子出生时间相近,程婴将自己的孩子李代桃僵受了难。 阿青生在元道元年十月十八,这个日子太巧了吧? 或者,当年战乱,母亲会不会生了一儿一女她自己都不知道?阿青生下来就被“大恶人”抱走,当年凶险,想要擒拿他们的人不知多少,这不是没有可能。 父亲派人接回母亲,那时都十一月了,这二十来天,发生过什么事,母亲一个体虚的月子中的产妇哪里弄得清楚? 作为一个兄长,此时没有证据证明洛京城的妹妹是假的,赵清宣当然就偏向于当年母亲是否怀了双胎。 赵铎于心不忍,心想自己哄一哄他又有什么损失,于是道:“爹爹怎么会不要你,爹爹最喜欢你了。” 而众多下人则心中落了块悬着的石头似的:阿青果然是侯爷的孩子,难怪长得和世子小时候这么像。侯爷男子汉大丈夫哪里能不认儿子。 (赵铎:我冤呀,一定是岳父遗落在外的小姨子和哪位堂兄弟…… 赵铎看看岳父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四十米长刀,斟酌几分,改口:岳父人品高洁如白月光,怎么可能外头有遗落的小姨子。) 阿青开心了,醉态可掬的笑起来,又拉着赵铎的衣袖咯咯咯笑几声,说:“爹爹背我!” 其中两个侯府忠仆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赵铎一多汗:“爹爹扶着你。” 阿青往地上一坐,蹬着腿大哭大叫:“爹爹背!爹爹背!哇……呜……” 赵铎无奈:“好,好,爹爹背你,阿青乖,不哭了。” 赵铎蹲下身来,阿青往他宽阔的背扑了上去,心满意足。从来没有得到过父母亲的呵护的孤儿,这一刻得到心灵的安宁。 在赵铎背着她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