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什么吗?如果是要当科学家,你明年得高考,想清楚读什么专业;如果还要当运动员,征战下一届奥运,你在这一段时间里也必须舍弃很多东西;如果你想当演员,爸爸觉得你还是不能放弃读大学的。” 赵清漪其实也早在想这个问题,自私一点,就算为了自己的身高和胸部发育,她也得早点转业,这两样生理问题可是伴随一生的。 她能说为了不影响比赛,控制饮食延缓发育,除了身高和胸部之外,她连初潮都还没有来吗?她是一个十七岁还没有来月经的女孩,相反的,赵安然大约是十四岁来初潮的。 前世时,原主和她同班又住同一个屋檐下,她知道很正常。 赵清漪说:“爸爸,我想过这个问题,体操是我少年时的梦想和主题,但不是今后的;演员是我的兴趣爱好,我虽然会尽最大的努力做好,但这是兼职;我的主线还是探索更进一步的不一样的人生。所以,我会和教练们再坦诚的聊一聊。” 赵景想着这个女儿就这样“养大”了,可是他一年当中相处的时间只怕仅有十几天。以前没有时间,女儿长大后越飞越远,还要嫁人,更不在身边了。 赵景心头都酸起来,说:“你小小年纪,也太辛苦了,就算再聪明,这得多费精力呢。如果累了,歇一歇也可以,爸爸都支持。” 赵清漪摇了摇头:“我将来会有时间在家里也可以做事的时候,但不是现在。爸爸,我真想把一辈子当作十辈子来活。” 赵景笑道:“太贪心了,但别人十辈子也未必能完成你一辈子完成的事。” 赵清漪说:“我敢想才会努力,努力了才能得到。我不喜欢落后于别人。” 赵景叹道:“安然要是像你这样乐观积极,脑子清楚就好了。” 赵清漪暗暗好笑,她虽然不会主动动手报还不存在的仇,但是像她这样的人自己受不了心理压力可不能怪她了。 世界总不能为了迁就弱者,把强者都打倒吧。人类要是这么反智,那回深山里当猴子好了。 赵清漪说:“她长大后就会明白了,可能是从来没有吃过苦吧。就像爸爸,你们这一代人的下乡经历确实吃过很多苦,耽误了学业,甚至像你和我妈妈这样悲剧不知有多少。可是当你面对人生机遇时更懂得珍惜和努力;当你见到人间疾苦时也更能切身的感受,比一般那种对人民居高临下的官员多了一份怜悯之心;而且你在做事时,也会更敏锐地预见人心走向,大势所趋;我相信这其中还是有不少人,除了官场的倾轧之外,还是有胸怀天下的心。事物都有两面的,我之所以不断的争取,也是因为我经历过别的孩子没有经历过的苦。我最明白什么都没有的感觉;我最明白我需要自己争一个容身之地;我也最明白无路可退,连乡下都不是我的退路。背水一战,不胜则死。” 赵景不禁愣住:背水一战,不胜则死。多么激烈的用词,就像电影中,杨芳芳只有一个机会就是苦练好舞蹈,不然在这个社会中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赵景说:“你在那么小的时候……就有这种想法了吗?其实,你还未成年,爸爸怎么会不管你呢?” 赵清漪心想:靠你来管,你这么蠢,你前妻和另一个女儿弄得原主没有生存空间,她们在生理心理上折磨她、误导她,你也不能知道。 赵清漪说:“我并不喜欢在感情上被人选择,我宁愿在技能上被人选择。因为前者是别人主观决定的,而后者更客观,别人主观决定的东西是令人绝望的,而别人客观决定的事还有一丝温暖。有时候,这个世道,是非并不是那么绝对的,就像我妈妈和爸爸只有半年的夫妻缘分,而楚阿姨和爸爸有十几年的缘分。在是非之上还有人之常情,还有无可奈何。只有技能这种客观的东西才能弥补我心中对是非的追求的空白,我很享受比赛。” 赵景叹道:“我明白了,你还是怪爸爸的,对不对?” “我是怪你呀,但是没有办法,我又不能换个爸爸。没有你的……不成熟的任性,也没有我。” 赵景摸了摸的她的头,说:“对不起。以后爸爸不会缺席你的任何重要的时刻,看着你上大学、毕业、工作、结婚。” 赵清漪笑着说:“你参与,我会高兴,你不参与,我也会一人坚挺地走下去。” 赵景好像又被diss了,正在这时,安然放学回来了,看到他们父女亲厚地坐在客厅聊天,忧伤的少女直接回房。 赵景喊住了她:“看到人也不会打招呼了,你的教养呢?” 赵安然抖着说:“我放个书包而已,爸爸你想怎么样?我难道是奴才,看到她我就要先请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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