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正式接纳她这个新太子妃,而到朝廷和天下都承认就需要在册立大典后,再入宗牒了。 赵清漪且就不去计较那些,这日和郭旺财寻去了姚荣在京都的府邸,因为郭旺财是不放心她一人在外胡闹,也就在休沐日里随她一起。他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在更多的不是休沐日里,他也关不住她。 姚荣见到是他们登门来,岂有不惊喜之礼?却是范子良和三个江湖朋友也在姚家做客,一时又是热闹无双。 吴涯知道赵清漪的真实身份,范子良却还不知道,一直以为赵季青真是少詹事,看到郭延锦的模样也是怀疑,特别姚荣待郭延锦之礼不下于对诚王。 都是聪明人,只是不点破而已,此时范子良也不敢无礼。 赵清漪是重重的谢了姚荣的拳拳美意,又说:“如此美人,便是不纳为妾,收在院中看着,听听小曲,也是妙得很呐!亏得姚兄当日自个儿纹丝不动,却又成全小弟,可见姚兄是重义轻色之人。” 姚荣虽然为了妹子将来怕是别有所求,但是听到这样的话也是高兴。况且他素来自恃甚高,有股子霸道枭雄的戾气,这样的人交朋友必定是要看别人的家世地位和才能,赵季青这样年轻有地位有本事的才俊他还是真会看重,尽管他也对赵季青给他面相测字时说的话有所芥蒂。 他还是自我安慰:占卜命理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此时他奈何不得赵季青,恐还有事求他,自然把这事移到心灵最角落之处。 可是他的潜意识里还是要爬上去,风光无限,一展所长,最后用事实来打赵季青的脸。 姚家的酒宴也是宾主尽欢,但是范子良回到诚王府和郭延锦说起详情,郭延铮都不禁目瞪口呆。 特别是姚荣主动巴结赵季青,因为不知她身份还做出赠送当朝太子妃青楼名妓这么荒唐的事来。 郭延铮原来想着在前头的几个兄弟们争得乌眼鸡似的,自己低调积蓄力量,才能在他们两败俱伤时取而代之。但是自己的大舅兄都还朝三暮四相当不听话,“赵季青”背后代表着谁,这事儿就是和尚头上的虱子。姚荣的吃相也太难看了,枉费他还看重于他。 真是各人看杨桃均是不同,郭延铮的脑子里都是为大位积蓄力量,所看到的东西就如此理解,堕入了赵清漪给他调的思维定势陷阱。 郭延铮又看看范子良,又假意试探,说他若是武举得了功名,交好那位“赵季青”,将来在官场上只怕是比他这位小小诚王要强。范子良自居为士,自不会向诚王动不动就行跪礼,只揖手道:“王爷何出此言?范某虽觉赵子净文武双全,也是君子之交,哪有攀附之意。” 郭延铮一时没有忍住,说出口后,已觉后悔,执着范子良的手说:“范兄误会了,我是怕误了你呀!” 范子良道:“王爷切莫说这样的话,折刹我了。” 二人再说了会儿话,范子良离去,夜色中路过游廊,听得秋虫似在入冬前发出最后的鸣叫,心下却是感到好没有意思。 到了九月初三,却是郭延锦带着随从,便衣来了诚王府,诚王是一个太子党,就算是假的,他也不会自己在时机不成熟去掀掉这层面纱。 所以,哥哥到关系好的弟弟家逛逛也是平常,今日郭延锦态度随性得很。 范子良虽然之前对郭延锦的身份有所猜测,但是真实的扒开来相见到又是另一回事,还是心底震动莫名。 在识得郭延铮如此人物时,范子良已觉他是贤明之主,但是两次相见,他不得不承认太子真是风光霁月的人物。 这时身份明了,郭延锦待他仍然十分亲厚礼遇。 郭延锦问及吴涯时,诚王知道他肯定是听太子妃说的,不得不让吴涯出来见人。 因为是面对储君,吴涯就不得不行跪礼,倒是郭延锦双手扶着他,如沐春风笑道:“子净还说吴先生如何有士之风骨,怎么一个‘南揖北跪’都不知?” 吴涯脸上不禁红了起来,别人不知这个风俗,吴涯哪里会不知。胡人流行跪礼,而南面汉人流行揖礼。虽说本朝礼仪又多融合了跪礼,但不是正式场合,郭延锦以此来免了礼也没有毛病。 于是郭延锦在宴席上先与诚王、吴涯谈些诗词、对子的文字雅趣游戏,显露出不下于进士的文学造诣,兴致高处他亲笔写的诗,吴、范一看那书法,也是心折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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