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诸王一定要撕咬太子;而接过此事,若由太子出面,人们可不会只见他“大义灭亲”,只会见他性情凉薄,不护着自己人。人心就是这样的,不会事事只讲公义。因为魏家一倒下,他们凄惨了,太子撇清自己就有落井下石之嫌,人们就会同情魏家,鄙视太子。那么人们心也不会向着太子了。 老天爷居然给太子设了一个这样的残局,奈何呀!没有上帝之眼的凡人,任尔惊才绝艳,却只是二把手,只要没有想到当枭雄宫变夺位的,这样的境况让谁也没有赢面。 何况,到那时太子的臂膀俱断,拿什么本钱宫变,他不是李世民,没有天策府。 这些思考,赵清漪也只是几息之间想清楚,思维总是快过语言无数倍。 赵清漪既然知道未来魏家会倒,联系眼前的事,也就不能有心思灭口了,况且,她也做不到。 赵清漪道:“承蒙姑娘信任在下,在下惭愧呀!如若顾大人真是冤枉,不是畏罪自杀,那么当初所派的钦差也一定知道一些事,魏大人多年未揭发此事,也难说他清白。如意姑娘,你可明白,这是大案呀!西北若有重臣涉案,朝中又牵连到魏大人和当初的钦差,朝局动荡,祸及西北百姓呀!” 顾如意愤然道:“那么难道为了稳定朝局与西北,便要冤死忠臣,让奸臣当道吗?如此藏污纳垢、忠臣死绝的朝廷,气数几何?” 赵清漪不禁一愣,看着顾如意,忽拍了拍她的肩,说:“只要你父亲是冤枉的,我一定帮你昭雪。不过,这需要时间,你既然从小当男儿教养,我且与你说说。倘若此时,我拿到账册助你申冤,未必是上策。如我所说,朝廷要顾及稳定,也会任权贵遮掩此事。只有拿到更多的证据,并且朝廷有人能代魏大人之位,西北战备充份,便是外族想要入侵也不危及社稷,那么就能将涉及顾大人之死的势力全部铲除!你才能昭雪、复仇还有恢复身份。” 顾如意虽然心急,但是听“赵季青”所言也不禁信服,他的眼光果然不同。 顾如意道:“赵大人若愿仗义相助,小女一切都听从赵大人的。” 赵清漪道:“这也并非私事,如此弊病冤案,如你所言,忠臣死绝,社稷危矣。” …… 赵清漪回东宫时已经是傍晚,进了现在翻新到富丽轩昂、雕梁画栋、宽阔敞亮的太子妃正院。郭延锦还在见东宫臣子未归,倒是刘良娣和病好得差不多的韩良娣、冯承徽、张奉仪四个管理后院的实权姬妾听说她来了就来相见。 赵清漪忙笑着令坐,让丫鬟上了好的茶果,众姬妾在她面前也是放松自在。赵清漪虽有威仪,但是她极务实,只要工作认真,其它的她不讲究。 刘良娣道:“下月就是娘娘的芳辰了,总得庆贺一下,娘娘心中是个什么打算?是大宴诸臣诰命,还是小宴?” 赵清漪笑道:“大宴多麻烦呢?” 张奉仪道:“若是大宴下帖子了,娘娘不是能收很多礼吗?” 赵清漪和刘、韩、冯一听俱都大笑,赵清漪说:“你们当我是爱打秋风的人吗?” 张奉仪笑道:“娘娘哪里的话?打秋风不是指穷亲戚上门去的吗?这是客人上门来,这世上谁还能说娘娘是穷亲戚吗?” 刘良娣说:“娘娘,咱们东宫在三节两寿和重臣寿辰上的赏赐也是不少的,不收回一点,账目上又不好看了。” 赵清漪笑道:“你们为了账目好看,让我去当吉祥物!” 赵清漪定的规矩,东宫账目上收支好看,事情又妥当,多出来的钱,关于高管福利。 韩良娣道:“也不全是为了账目好看,且不说往年……娘娘今年大喜,芳辰时在东宫宴请重臣家的诰命也是正事。” 赵清漪笑道:“我不是怕当不好吉祥物嘛!” 冯承徽说:“娘娘若是愿意做,哪有做不好的?” 赵清漪点头道:“好,这后宅交际、礼尚往来之事,我也并不擅长。如果你们有信心办好,我只要当吉祥物不用管别的……对了,我的寿辰收的礼也是归公中的?” 刘良娣咳了一声,说:“那……太子殿下的礼按规矩全都在公中。” 赵清漪说:“他有俸禄,我只有月例呀!哪有我当吉祥物,公中赚钱的道理。要不这样,他出钱给我祝寿,我们赚钱。我好歹背着这个名,你们来办事,收的礼,我收六成,还有四成给你们分。” 众人面面相觑,还可以这样操作的吗? 赵清漪又和她们商议了一些细节,她们才起身告辞。郭延锦其实已经回来,听说诸姬妾来了太子妃这里,便悄悄先在厢房等,等听到姬妾们喜滋滋散去,郭延锦才进堂屋来。 郭延锦道:“她们拣到金元宝了,这么乐呵。” 赵清漪于是笑着将她们的赚钱计划说了,郭延锦哭笑不得:“旁人送我的一丁点礼,不是你收了去,便是你让人归至公中,你的礼就是你自个儿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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