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志在四方。我少有服人的,但是不得不佩服你呀。”姚荣对赵季青确实带着三分佩服三分羡慕的。 赵清漪吃着花生米,笑道:“自家兄弟,又见外了不是?” 姚荣不禁又爽朗一笑,踟蹰三分,才又提起帮忙治牙的事,赵清漪心想:你之前寻孙神医的传人而不得,我也真不是他的传人,但我现在是拜了死人为师了,倒真是他名义上的半个传人了。 赵清漪说:“伯兴,你开口了,我哪能推辞的,只不过……令妹到底是王府女眷,我也不欲将自己还通一点这类技艺的事多做宣扬。你是我兄弟,我是自愿试试的,但是要是朝中人人来找我,我推辞着就得罪人了,而不推辞的话,依我的身份也抽不出空来。你说是不是?” 姚荣心底十分感激,并不觉得送顾如意给他就亏了,而自己比满朝大臣在他这里还更有面子,他也得到了一种说不清的满足。 “这些,我如何不懂,若非实在是舍妹心急,万不能求到子净面前。你如何也是太子殿下跟前的红人。” “这话不敢当,殿下倒常和我提起你。” 姚荣心中一喜,道:“殿下还会提起我吗?” 赵清漪知道姚荣其实很是自负,笑道:“我也不瞒你,殿下你也是见过的,当日与我一道的金兄便是了。” 姚荣本就猜到,但此时仍做出肃然起敬的模样来,又悔恨自己失礼于殿下面前,赵清漪笑道:“无妨的。殿下平日很是随和,素好英侠之士。” 姚荣又表示景仰,对郭延锦追捧几句,说得很是真挚。 赵清漪再转回话题,说:“我要帮这忙是不能辞,但是伯兴能否不让令妹见到我?” “这是为何?” “但凡贵族女子,便是饮水进食尚要掩口,这治牙却是要大张其口,牙、舌均要在人前清清楚楚,我又是年轻的……外人,到底让令妹尴尬。她若见着我的人,每每看到补的牙就想到我,然后想起当初之事,心中不美。我易容一番,你只告诉她是一个老婆婆为她补好牙,等她好了就忘了这事,她一生也开怀多了。” 姚荣一见赵季青风流倜傥,想他少年身居高位,确实一个普通女子在他面前喝一口水都要用袖子掩口才是礼节风仪,何况是贵族女子? 女人在一个如此美郎君面前丢了脸面,真会生出心病来。 姚荣又转念赵季青要瞒别人自己会这项技艺的事,如果妹子知道,她甚是任性,要是说了出去,将来有人求到赵季青面前补牙,赵季青就知道是他们说出去的了。 赵季青是对他将来的仕途还有助力的朋友,倘若因为妹子嘴巴不牢累得自己失信于他,不但得罪了人,那可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姚荣叹道:“还是子净心细如发,你也是为了舍妹好,就这样决定了。” 于是,姚荣与她商议在姚家院落准备做这个补牙的事,诚王府到底不是皇宫,而王姬也是正经的姬妾还有娘家,不是那种普通的丫鬟宫女,接她回娘家小住也可和王爷通融。 两人商量完,又在窗台见到范子良、卓昱进了这家常常挤满士子和来武举的江湖豪杰的酒楼,于是邀了他们上来一起坐。 范子良笑道:“倒有数月不见子净了,我可想念得紧。” 他这倒不是调戏,赵清漪却道:“怎么伯兴没有告诉你我去了河东一趟吗?” 姚荣道:“你有公务在身,我哪能乱说?”其实也有他求到她头上去,自然是要互相保密的心理。 范子良心思却又转起来:原来赵季青这太子的心腹与姚荣这般要好,而上回赵季青给姚荣测字相面说他不慎会难得善终,姚荣竟然也不放在心上。 看来姚荣的妹子进了诚王府,可储君到底是储君,让姚荣一心为诚王效力也难。 范子良回想郭延锦的风采,对他的礼遇有加,那确实是一位出色的储君。 在年前,太子还携了诚王一起上书改革矿业,管理矿业税收的事,此事在今年怕是要交给诚王来做了。太子毕竟是太子,有时还要被皇帝带着学习全国的政务,偶尔还要监国统观大局,不可能抓着这一点事。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