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只剩自己。 九三等人因为那些不得不装逼的理由,自小学习音律,又听师叔再奏新曲,如获至宝,边听边记。 他们本也是极单纯的少年少女,跟着袁竞那样听风能听半天的闷人是有违少年贪玩的天性的,跟着赵清漪,他们却觉得这种人世繁华很新奇。 城里人也陆续出城来了,一队亲卫护卫着四辆马车辘轳行来,赵清漪停了笛声。 她接过初六递上的饼和六二递过来的水袋,她正倚着一颗白杨树旁吃着饼喝水,前面的马车护卫停了下来。 那护卫头领走了过来,揖手道:“小人给赵大人请安。” 赵清漪扫了他一眼,说:“你是忠勇侯府的人?” “正是。小人远远见过赵大人金面。” 赵清漪点了点头,淡淡道:“昨日营中有点事,今早才赶回城,没想到这么巧。你们不必管我,且忙去吧。” 赵清漪正说着,却见第二两马车中的仆妇去第一辆大马车里迎出一个贵妇人出来。 今日正是七月初一,小杜氏带着女儿去城外的法光寺上香。李业的夫人还是信佛的,这也真是莫大的讽刺。不过这次去上香,顺便也为李芊芊求个姻缘,小杜氏得知女儿不能嫁皇子还罢了,那个赵大人原来也是不好嫁的。 别李业如何复杂心思了,小杜氏到底有些女子眼光,当年自己为了向害自己一生的姐姐复仇也为了自己的下半生连姐夫都上了。 从女人眼光角度说句良心话,赵大人比当年的李业强太多了,除了皇子就他了,小杜氏谋求女婿的心和班内特夫人没有什么不同。 “赵大人,竟是这般有缘。” 赵清漪还不知昨天自己一天不在,她已经成为了李家的女婿人选了。 赵清漪平揖:“侯夫人好。” 小杜氏微微一笑:“赵大人不必见外。赵大人这是要去哪里?” 赵清漪于是将那说辞再简要提了,小杜氏笑道:“赵大人真是年少有为呀,不知大人祖籍何处,今年是何庚岁?” 赵清漪心想:不要让他们怀疑自己昨日去军营的作为才好。 于是,她耐着性子说:“我是淮南人,快十九了。” “这么年轻!”小杜氏还以为她到底是过二十岁了,倒不是赵清漪显老,而是不到这个年岁哪里能当这样大的官。 小杜氏又说:“不过这个年纪也是该成家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 赵清漪想了想说:“我的婚事,还是得我……父母做主,应该会为我相看。” 小杜氏忙问道:“令尊和令堂可是在京都为官?” 赵清漪摇了摇头,说:“他们是江湖人,不是在云游四海,便是居于东海桃花岛中。我家只有我入朝为官,他们不爱这热闹。” 小杜氏却道:“江湖人当然有江湖人的好,只是赵大人既然入在官场,令尊令堂若是为你在江湖中觅来妻室,却不能为你的贤内助呀。” 赵清漪笑道:“在下从来没有贤内助,不也照样当上将军?夫人虽然是好意提醒,不过却不了解在下,男人有多大本事就做多大的事业,靠女人和岳父不是吃软饭的吗?家严家慈只要给我找个说得上话的女子就好,家世一点都不重要。” 小杜氏暗道:好个狂生呢,但是人家有资本。而这种不会为了仕途挑女方家世的男人,她要是年轻二十岁,也要心动。 小杜氏想说:你要是喜欢我女儿你说呀,你提了,我又不会不成全你。 但是这类话说出口是害了自己女儿,只好忍了。 “赵大人果然有志气。” 两人问候过,时间也不早,各自告辞分别。 李芊芊乘在马车里,未出阁的小姐尊贵,没有赶着过去见男人的,可她又不禁偷偷从车窗布帘缝隙里瞧,心里却在猜他对自己有意还是无意。 那人与母亲告辞后,牵了马来利落潇洒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