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和赵清漪分列左右席位,单人单席,李业职爵品级高坐于左,而赵清漪明面上的品级低坐于右侧。 因为本朝到底以文官为尊,西北的文官虽然都服从于李业,现在却也坐于左侧,位于李业之下,而那些武将则坐于赵清漪之下。 歌舞起,美人如花,腰肢如蛇。郭延铠面上带着慵懒的笑,心中却很紧张,只好装作看歌舞。 大家放着彩虹屁,赵清漪当然也要说几句,不然人家起疑,她还没有收到姚荣赶过来接头,他要悄悄控制住侯府,使用的手段是卑鄙了一点,趁他们不防而下杀手。 总之也得卓昱带“换班”的人马进城后才能环环相扣、万无一失,不然骤然发难,局面比较难控制。 看了一场又一场歌舞,郭、赵却是等着时间。 因为怕场面尴尬,赵清漪一派酒后微熏的表情,歪着身子又吹起牛来,说起西域美人和江南美人不同的风情,当场引得在场男人附和。 看姚荣还不来,郭延铠又因为太嫩了而紧张,没有什么搞活气氛的手段,只好自己再顶上了。 看着一个穿戴性感的侍女来给她斟酒,赵流氓借着醉酒在她脸上摸了一把,那侍女见赵大人位高英俊,只羞得满脸通红。 西北军路的布政使冯大人笑道:“赵大人当真是千古风流少年呀!” 赵清漪贱贱地仰天笑起来,一把拉了侍女在怀,手上却偷偷点了她身上的穴道,她瘫软在她膝上,外人看着是沉醉在赵大人的雄风之下一样。 这样连武将们都哈哈大笑,浑身放松,李业才想:这人之前不近女色定然是皇帝不许,这喝得兴致高了才暴露本性。原还想招他为婿,但是女儿和皇帝抢男人怕是不得好。 郭延铠呆呆看了嫂子一眼,忽然觉得太子哥哥的帽子颜色不对。 此时酒宴过了大半了,赵清漪还没有等到姚荣过来,只有拖延时间。 赵清漪笑道:“美人美酒,我就作词一首,听闻冯大人、张知府都是两榜进士出身,给我点评一二。” 冯大人笑道:“若能得闻赵大人的佳句,乃是三生有幸,哪敢班门弄斧自大点评,大人若不嫌弃,下官洗耳恭听。” 张知府也笑道:“冯大人所言甚是,下官洗耳恭听。” 赵清漪贱贱地仰天呵呵呵笑了三声,看看怀中美人,摸了几把后放开,也解了她的穴。 她滚在地上又爬了起来,却又不敢这时出声,她自己也怀疑是能被“赵美男”抱怀里而身子软了使不上力。 赵流氓拿出折扇摇着,清了清嗓子,沉吟片刻,念道:“交颈鸳鸯戏水,并头鸾凤穿花。喜孜孜连理枝生,美甘甘同心带结。一个将朱唇紧贴,一个将粉脸斜偎。” 众人一听这词,都露出欢场猥琐男人之笑,抚撑大赞妙极妙极。 赵清漪又摇头晃脑,念道:“罗袜高挑,肩膀上露两弯新月;金钗斜坠,枕头边堆一朵乌云。誓海盟山,搏弄得千般旖妮;羞云怯雨,揉搓的万种妖娆。” 众男人拍案叫绝:“赵大人真是才高八斗!美哉美哉,佳句佳句!” 郭延铠看着在场的文武官员的姿态,却和圣人教导的忠臣良将相差太远了。还有嫂子怎么能做出这样的淫词来? 赵清漪也怕下属进行诸节时有何意外,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不会冷场却强撑,让人生疑,这才使了《金瓶梅》的杀手锏来。 这时,赵清漪终于看到姚荣已经到了现场,站下宴席之外,一株石榴树下面,朝她偷偷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赵清漪此时心情放松,词还没有作完,也不差这一会儿,接着念道:“恰恰莺声,不离耳畔。津津甜唾,笑吐舌尖。杨柳腰脉脉春浓,樱桃口微微气喘。星眼朦胧,细细汗流香玉颗;酥胸荡漾,涓涓露滴牡丹心。直饶匹配眷姻谐,真个偷情滋味美!” 这淫词浅白,形容比喻直观,就是武将们书读得不多不精却也个个都听懂了。 一人拍着桌子说:“妙极了!赵大人可真是天下第一才子!我真是佩服之至!” 李业也是陪着笑,冯、张二人号称进士出身,原来还是有一点贞洁牌坊似的士大夫的高傲,他们自己是绝对不能当众做出这样的淫词出来的,但是听了这样的词也不敢说他是流氓。 郭延铠紧紧捏住酒杯,就怕失态。天哪,这是他们大周朝的太子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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