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好透,这一动才发现伤口仍然是会被牵扯了疼。每次聂木槐朝着他出招,他都能轻松判断了他拳头的力度方位,好像他身体早对这些有了本能的应对。甚至裘和内心深处还有一个念头,这木槐虽然气力大,可拳头根本杂乱无章,破绽百出。 几个来回,都是聂木槐蓄着劲儿要教训却得不了手,反而插着腰在那喘息不停,打量裘和的目光中更是许多的震惊。只有他自己明白,他花了多少力气,出了多少拳头,要是往常,他早就将对方打趴在了地上。可这小子……可这小子现在还能完完整整的站在这,他心里怎么能不震惊。 裘和在他那目光注视下,惯是木纳无表情的脸上忽而泄出一丝嗜血笑意,“该我了。” “……?”聂木槐仍有些反应不及,等到面上重重挨了一记,感受到鼻端下来的滚热液体时才倏然睁大了眼眸,继而是惨无人道的怪力碾压。 …… 这边薛宝珠一直抬着头等人回来,等老远看到那一抹熟悉的颀长身影,连忙飞奔了出去,等近了跟前才看到裘和额头挂了彩,脸侧也有点淤青,登时拉住人细看,“出什么事了,跟人打了?” “没、没事。”裘和往后退了一步,稍稍别开了头不让她看,想了想还是添了话道:“撞了一下,不碍事。” 薛宝珠看这也不像是撞出来的,晓得他没说实话,可再问就是个锯嘴葫芦,心底不知怎么惹上了气,帮拿了些东西先进了门。 裘和也不歇,帮忙把东西归整了,该洗的送去了厨房,把那一袋银钱递把薛宝珠,跟她说了今个情况,见后者拿了后依旧不理他,只好闷声走了出来,按了下伤到的地方,眼眸有一瞬沉黯。 没一会儿,小宝琴凑到了身边来,用衣裳兜起了一个刚煮好的鸡蛋来,语气软糯的说道:“蛋呜呜……蛋呜呜……” 宝霖跟在后头的,打断道:“不是蛋呜呜,是把用蛋滚一滚呜呜痛的地方!” 小宝琴一本正经的点头,仿佛领会了其中的意思,可转过头仍然是对着裘和道:“蛋呜呜……蛋蛋呜呜……” “……”裘和默。 “我姐让你在额头肿的地方滚一滚。”宝霖难得乖乖地说话,虽然还是不怎么喜欢这人,可人是实打实给他姐帮忙挣钱,比他顶用多了,这么一想,薛宝霖又有些不舒,想快些长大哩。 这鸡蛋是莫大娘家里头的老母鸡生的,平日也不舍得多吃,薛宝珠是拿来卖的,恐怕是见他额头肿了这才煮了一颗。裘和嘴角带笑的接过鸡蛋,拨开了壳就对半分了开来,递给了宝琴:“不疼,宝琴吃。” 小宝琴便老实巴交的接了过去。 宝霖在旁边嘟囔,“这是我姐给你滚额头的……” 裘和朝着他笑道:“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浪费一个鸡蛋。”他这样说着,便将另外一半的鸡蛋塞到了宝霖的嘴里头,露出一笑又转身干活去了。 在厨房里等着的薛宝珠看薛宝霖又回来,往灶洞里添了把柴火,“他知道蛋怎么用罢?”别给剥了吃的。 “吃了。”薛宝霖看姐姐投过来的目光,隐匿着一丝关心,哑然道。 “……”薛宝珠默默站起,打算再拿一个煮。 “姐,他不要哩,把蛋分把我跟宝琴吃了。”薛宝霖才急急把话补了,心底又补了句怪人。 薛宝珠扬了扬眉,半晌没给自己的好心憋出个字儿来,磨了磨牙,“该他肿成猪头!”她一个不看就能跟人打,怪叫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等薛宝珠洗完了家伙什,把脏水往外泼的时候突然听到前头一阵动静,好像有人在争话,不由往声音来源张望了记,就看到刘大同从林铁柱家气呼呼地走了出来,还提着一筐子。 而林铁柱家林氏的声音还在回荡,依稀能听见骂人的字眼儿,薛宝珠皱着眉就看到老实巴交的刘大同生生憋红着脸气得攥紧了拳头,气到狠了也就是往他家门口吐了口唾沫。 “大同叔,你这拿的啥?”薛宝珠看着那沉沉的筐儿问道,还记着刘大同那筐土豆的情分,看一老实人叫林氏给气成那样,搭话转移。 刘大同仍是心气不平,见是宝珠缓了下,一壁走了过来,“没啥,就是田里收来的番薯,宝珠你要不,把你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