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将是被附赠出去的人了,若真能找着薛宝珠当小老板,估摸比陈掌柜还好弄呢。“刚外头吃饭的是外来的脚夫,镇上的谁还上这吃饭,连像样厨子都没有,夫人烧的菜您自个都不怎么吃,哪会有客人上门!” “你你你……反了你了!”陈掌柜想拿东西砸刘四儿,可东西都是自个的没个下的去手,只得怒拍着桌子要找算账。 薛宝珠看着一对主仆吵闹,确是自个疏忽了,一阵儿没来探听,只记得刘四儿上回说铺子快没生意,没想到还有这些个原因在里头,一转眼珠,忙是将话语权抢了过来,“陈掌柜这可是你不厚道了,欺负我乡下来的消息不灵,这般是蒙骗了。做吃食最忌讳就是这点了,您惹了烂摊子,就是我盘下来,只怕比新开吃的还难做了!”话虽如此,薛宝珠却是存心想盘这个铺子的,这么说只是为了杀价。 “这……”陈掌柜听薛宝珠寒着脸说,顾不得刘四儿忙是解说,“严重了严重了,那可都是流言,是我那厨子气我没结月钱抹黑说的,真没有这事!” “可影响已经造成了。”薛宝珠正正相对,“要不然,喜来坊也不会是这场面了,我记得原来来的时候好歹能做个圆场。掌柜您急着脱手也不能这般坑我呐!” 刘四儿跟着点头,反正他的契都在将来雇主身上了,不如押宝薛宝珠。 “那,那你说说,你打算出多少价?”陈掌柜还想说点什么,可大势已去落在下乘,因此暗转向刘四儿都是霍霍的眼刀子。 薛宝珠张了张口,心底露了一丝怯,想着报五十两会不会杀得太狠,正犹豫就察觉到衣摆一角被人扯了扯,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裘和迎上她目光,了然她的意图,遂抬眸扫向对面坐着的陈掌柜,“宝通钱庄,陈有乐,正德四年十月,二十两。” 短短几字却叫陈掌柜瞪大了眼,对上少年目光,哪里还有半点憨厚,“你,你你怎么知道的?!”心中掀起巨浪,下意识就调头看向刘四儿大骂。那二十两,是铺子里生意开始不行的时候他管钱庄借的,过年图个手头宽裕,一心认为是刘四儿抖出去的。 薛宝珠还云里雾里的时候,就听见裘和再次开口,“进门看到的。” 陈掌柜想起方才进门前自个正是打算收起那张借条,反正是以喜来坊做抵押的,想赖了钱庄这笔钱,就是追究起来那也是后面接手那个问题,盘算得可好,没想到却被人逮个正着一下脸色不好起来。“你……” “你想赖掉这笔钱。”裘和不容他逃避地指出道。 “我没,我没想,这条子要到明年呢,这才开年……”陈掌柜嘴硬道。 薛宝珠这下是明白过来了,目光从裘和身上转移落到了陈掌柜的身上,却不急着表态,一副深思模样。在她怀里窝着的薛宝琴有样学样,只是学不来深沉倒是一张气鼓鼓小脸,刚才没吃的卷饼凉了不好吃,她想吃外头颜色红艳艳的糖葫芦串儿可是薛宝珠不让,哼,很生气! 种种条件已经不利于陈掌柜,从刘四儿开始就乱了套,以为薛宝珠打退堂鼓,离儿子要走的日子又近,铺子下家没着落可不急人么,可面上还得稳着不能露了,端看薛宝珠拿主意。 “陈掌柜你看这样呢,我出五十两,借条我来还,拢共七十两盘下你这铺子,成就成,不成我还是拣我的摊儿练。”薛宝珠似是沉思之后做出的决定,一副最终话语的模样。 陈掌柜闻言,这哪是什么七十两么,分明到手就五十两,再看薛宝珠那一副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