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大病了一场, 掉了很多头发,后来病养好了,头发没长,是用了药才好的,你看我兄长的头发是不是又黑又直的?” 我揪了揪他的小黄卷,决定相信他一次。 但我还是警告他,“如果我要是秃了,我一定让你这辈子只能当和尚。” 李慎反而笑了。 比刚才的还要好看。 傍晚下了学我就迫不及待地跑出去买药材,林诗音已经习惯我的神出鬼没,甚至会帮着我遮掩,但始终是孩子心性,我不大放心她,每次都不会离开太久。 李慎的药方上大部分的药材都很常见,唯有人参贵重一些,但掏干净我这半年的零花钱刚好够用,我也是带着药材回去的路上才猛然发觉的,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竟然渐渐地真把自己当成了小孩养,连本职工作都没再干过一票。 但我仍然没有多想。 对我来说,只要开心,就有意义。 有意义地我把药材分门别类撕碎研磨,有的药材带绿也研不出汁,就和其他药材一起捣碎,最后收拢到棉纱布内,挤出一小盏深青色的药汁来。 我严格按照药方,在药汁里加了三勺乌麻油,调和搅匀。 调好的药汁气味有些难闻,因为加了乌麻油的原因,看上去黑乎乎的,变得有些像药膏的质地了。 但现在重点并不在药膏。 我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稀少的头发,很是犹豫。 旁人不知道,我自己清楚,自从破碎虚空之后,我的头发生长速度就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程度,平均每八十年一个指甲盖长,脱了的长不出来,每天都在变少。 我在镜子前站了许久,终于狠下心,掌心升腾起一丝白火,闭着眼睛一掠,顿时从脑门向后烧平一大片。 有了这样惨烈的开局,再要下剪刀就容易得多了。 我对着镜子,慢慢地把自己剪成了一个秃头。 我长出一口气。 然后用木片抹了一坨药膏朝着秃头抹去,再抹一坨,然后用双手把药膏在秃头上抹均匀。 药膏干透之后,我立刻戴上了帽子。 之后的每一天,背着人抹完药膏之后,我都戴着帽子。 也许是因为我之前就戴了很长时间帽子的缘故,基本上没人知道我已经全秃了,除了每天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的李慎。 我盯着他那一头长长卷卷的好看头发,整天脑子里想着怎么给他剃了。 然后过了一个月,我在一次照镜子的时候,忽然发现头皮上长出了一层浅浅的黄黄的毛茬。 我整个人懵了一下。 又过了两个月,短短的毛茬长成了一指长的浅黄短发,最重要的是,这一指长的浅黄短发覆盖了我整个头皮,长得非常茂盛。 我差点要哭出声来。 那之后每天看到李慎,我都要叫他一声哥。 第二年的时候,我的头发长到肩膀了,可以梳起来折腾一个小小的童女髻了。 还长高了一点点。 李慎也要走了。 不得不说,我有些舍不得他走。 李慎却一点都没有舍不得我,长了两岁的少年面相长开了些许,清俊的眉眼带着少年特有的朝气,从李恬来接他起就一直表现得很开心。 李恬的样子变化也很大,个子高了人也瘦了,越发显得轮廓漂亮,他去年中了举,已经可以被人称一声老爷,听说是准备接着考的,之所以来接李慎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