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把衣服接过来, 小童又道:“衣服是我的, 师妹的衣服你穿不了。” 我又点了点头。 小童有些踌躇, 但还是说道:“你不会把我的衣服穿走吧?” 这我倒是没法回答他。 小童显然也明白了什么,他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 我觉得这个小童有些可爱, 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童闷闷地说道:“我原先叫陈大牛, 我娘给我起的, 师父给我改名叫陈玄风。” 我觉得这个名字改得真好。 我说道:“我叫……” 话还没说完,陈玄风就道:“大师兄都告诉我啦,你叫戚大嘛。” 我挠了挠脸, 叹了口气。 陈玄风显然是个自来熟的性子,和曲灵风很像,他大约对我先前徒手拔树的行为很是好奇,一直用余光偷偷地观察我的手。 我把五指张开,伸手到他面前给他看,问他,“看出什么名堂了没有?” 陈玄风啊呀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只是有点好奇……桃林那边真的是你干的?” 我点点头,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练的功法,似乎跟你大师兄很不一样?” 陈玄风对此没什么戒心,立刻就道:“对对对,大师兄练的是劈空掌法,他能一掌劈开木柴,我练的是碧波掌,没什么用处……” 我不知道什么是劈空掌什么是碧波掌,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十来岁的小童练来打底的是硬功,以他的资质,再练个二三十年,就能练成个铁桩子。 出于衣服,我好心提醒了陈玄风一句,“你的根骨不适合练武,一昧横练很有可能折损寿数,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可以适当把心思放到别的上面去。” 陈玄风愣了愣,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来,没吭声就走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摸了摸后脑勺,抱着衣服回到客房里。 陈玄风的衣服内白外青,和黄药师自己穿的料子一样,应当是刚洗过没多久的,还带着些皂角香气,穿在身上略大一些,却比我原先当麻袋系在身上的衣服好得多了。 我只穿了内衫,爬上床睡了。 海岛天长,我是半夜睡的,一觉就睡到了天光大亮,出门一看,日头已经高挂正中,远远的都能闻见饭菜的香气。 我才推开门,就有个脸上带疤痕的中年女子朝我比比划划,应当就是黄药师所说的聋哑奴仆,我注意到那中年女子虽然看着规矩,身上的血气却不容错认,她不光被弄得聋哑了,武功也被废了,看着我的神情很有一些怪异。 我看了一会儿,才看明白她是要我跟她走。 我起初以为她是带我去吃饭,直到我被带到了海边,远远地看到了船。 这桃花岛竟然连顿饭都不管。 我叹了一口气,还是跟着中年女子上了船。 船夫也是聋哑的,他对中年女子点了点头,又对我行了个礼节,然后就开船了。 从桃花岛出发,到最近的渡口要经过十几天,这大约还是因为船夫比较熟悉路程的缘故。 我对大海和沙漠这样的地方还存有一些人该有的敬畏,毕竟我不能一直不吃不喝,故而一路上很是乖巧。 中年女子和船夫都是聋哑人,也不会写字,没法交流,我直到踏上岸,也没弄清楚这个世界的情况,送我上岸之后,两个人就驾船回去了,完全没有逃跑的意思。 我有一点饿了。 从渡口向东行不远就有城镇,这里的人说话大多是方言,我听得有些费力,进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