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镜月对于上官浅韵想做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可这事他不能同意,这不仅仅是违抗族规那么简单,而是很可能会让洛妃舞丢了性命。 上官浅韵伸手阻止花镜月开口,她笑的明媚道:“表哥,不去争取,你又如何知道自己是会输?还是会赢?你看我,我若不争,当初太后赐的那碗绝子汤就会被我喝下,而今先下黄泉便可能不会是上官璎,而是我。可我争了,我让他们害人终害己,纵然被说狠心又如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是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花镜月一生都在贡献,他从不曾想过抛弃一切责任,只为自己争自己活过。 可上官浅韵的话,却让他内心有些动摇,或者该说,他心底从来都有一个期望,那就是有一日摆脱唐氏给予他的束缚,去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可枷锁捆绑了他们唐氏子孙世世代代,当真就能凭他一己之力,便能挣断那令他绝望的巨大铁链吗? “表哥,反抗唐氏族规的人,不止你一个,还有我,还有差点害了子缘的唐明,许许多多唐氏子孙心里,都有着反抗的念头,只不过,缺少一个带头人罢了。”上官浅韵不求花镜月现在去反抗他父亲,只希望能劝说动花镜月站到她这边来,她需要有人和她一起断了那巨大的铁链。 “我考虑一下。”花镜月虽然心底有所动摇,可他却无法立时给她答复,因为上官浅韵不知道唐氏势力多恐怖,他却是深知的。 那样大的势力,不是一点小势力便能撼动的。 如果上官浅韵将来能掌握皇权这股大势力,或许,他们才可以与唐氏尝试一战。 可在上官浅韵没掌握上官氏的皇权之前,他不会给她答案,因为他还需要退路,毕竟他始终不想害了洛妃舞。 洛妃舞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可是她觉得这件事一定事关重大,说不定这便是让花镜月拒绝她的真正原因。 因为,她这回看清楚了,花镜月望着上官浅韵的眼神中,没有所谓的爱意,对展君魅也没有恨意,有的只是熟人之间打闹后的怒气罢了。 所以,花镜月不是爱上官浅韵,而是只是在保护自己的妹妹,兄妹之情而已,却之前被她误会成了男女之情。 几人一起围桌用了饭菜,这一顿饭吃的太安静,连展君魅也难得没再闹…… 而自那日上官浅韵请花镜月考虑那件事后,花镜月便再也不曾来过将军府,也许他真的是在考虑吧! 洛妃舞虽然不至于也不再来将军府,可却也是隔日来一趟,不为别的,只为和上官浅韵说说心事,让自己心里多少好受一些。 上官浅韵本就在皇室中,没有什么交好的姐妹,洛妃舞能常来和她说说话,她也是高兴的。 墨曲对于她们二人的交往,只叹了声:“什么人交什么人,天下第一美人,自然要交与其齐名的美人了。” 对此,持珠就踹了墨曲一脚,他不说话没人把他当哑巴。 墨曲也好似习惯被持珠虐了,现在的他经得住被人踹,反正能躲开就躲,躲不开就任由持珠随便踹呗! 飞鸢对于这位一副任持珠蹂躏的墨管家,她慢慢地发现了,这位墨管家看持珠的眼神泛着绿光,那是狼看到肉的眼神。所以,这位色胆包天的墨管家,是想吃了持珠,对吧? 容雅对于飞鸢的胡思乱想,只是斥了她一顿,让她不要乱说,小心给墨曲惹来杀身之祸。 飞鸢被容雅一顿训斥,她也想到了,依持珠这脾气,要是知道墨曲对她有那样的“淫邪”心思,的确很可能会拔剑出鞘杀人的。 为了墨曲的小命,凤仪阁所有看透墨曲心思的人,都为了大局着想,而帮墨曲隐藏着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别人不说,墨曲却敢做,当真是位不怕死的英雄。 持珠是刚办事回来,就看到一束红梅花晃在她眼前,而后便看到了墨曲那张笑脸,然后……她冷冰冰拔剑而出,刷刷几下子,制造出了一场花瓣雨,收剑回鞘,举步走开。 墨曲看着手里光秃秃的树枝,抬头望着寒风中飞舞的红色花瓣,他的心就像这飘零的红梅一样艳丽的……在滴血。 飞鸢在一旁抬手捂住半边脸,实在是不忍去看墨曲此时凄凄惨惨戚戚的背影。 墨曲也就难受一会儿,便转身抱着那些还残留几朵红梅花的树枝,走进了桃夭里,见持珠单膝跪在上官浅韵身旁回禀事情,他便委屈的走了过去,坐在了展君魅身边。 展君魅闲来无事,正和上官浅韵学着插花,见墨曲怀里抱着一捆树枝,他便疑惑的问了句:“花呢?” 墨曲委屈的抿着唇,从怀里那一捆树枝里,摘了一朵花瓣受损的梅花,放在了桌面上,指着道:“喏,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