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开始,他就不再是无辜的稚子,而是一个被所有人极力铲除的绊脚石。 上官溯虽然年纪小,没怎么能听懂他皇曾祖母和大皇姑的话,可有一些他懂得,他母后说过,宫里的女人,只要是被他父皇宠幸过的,就没有一个是不想他死的,特别是他那些弟弟妹妹的母亲,她们更是最想他死的人。 所以,他母后自小就告诉他,不可以乱吃东西,也不可以乱收宫里女人给的礼物,更不要信宫里那些下人的话,他们全都是不安好心的。 可他母后也说过,进了宫后,他最亲的不是他在长信殿的皇祖母,而是在这永寿殿的皇曾祖母,若是那日出了事,便往永寿殿求救,万不可去长信殿。 在那夜他差点被毒害时,便离开唤出他从出生就得到的两名暗卫,一路互送他来到了永寿殿。 “皇上驾到!” 上官溯一听到他父皇来了,他便低着头吓得浑身发抖。 上官浅韵抱着他拍拍他后背,低头温柔一笑:“别怕,有你皇曾祖母在,没事的。” 上官溯抬头望着他温柔的大皇姑,他心里更是想他母后了。 展君魅已起身,转身对着到来的上官羿,拱手行了一礼,面无表情道:“臣见过皇上。” “平身!”上官羿没空搭理展君魅,他脚步未停的走过去,看了缩在上官浅韵怀里的上官溯一眼,便收回目光,看向太皇太后行礼道:“孙儿见过皇祖母!” “嗯,免礼。”太皇太后脸色不太好看,心知上官羿此番前来,是为了上官溯离开建章宫之事。 上官溯也已离开了上官浅韵的怀里,他起身低头对他父皇行了一礼,稚嫩的声音里带着颤意:“儿臣,见过父皇!” 上官羿望着低头的上官溯,皱眉冷脸问道:“为何私自擅离建章宫?” 没有多严词厉色治罪他,只是这样带着君王威严,没有一丝慈父之爱的冰冷问责,就已经让上官溯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了,小小的他拱着手,声音带上鼻音道:“回父皇,儿臣在建章宫被人毒害,因为太害怕了,便让暗卫带儿臣来……来找了皇曾祖母,儿臣只想母后了。” “慈母多败儿,你已年纪不小,遇事便哭哭啼啼的,那还有一国太子的威仪?”上官羿是厌烦了温晴岚后,也越发不喜上官溯这个嫡长子了。 上官浅韵这当娘的可听不下去了,起身将上官溯抱在怀里,望着上官羿这一国之君,便是没好脸色道:“不是你怀胎十月生的孩子,你自然不会觉得心疼。” 上官羿皱眉道:“皇姐,这里没你的事。” “的确没我的事。”上官浅韵将上官溯推到了她皇祖母身边,她侧身挡在上官羿面前,望着那皱眉愠怒的上官羿,她勾唇笑问:“比起严母,皇上你是不是更想要一个多败儿的慈母?” 上官羿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颇有些恼羞成怒咬牙道:“上官浅韵,不要以为你是朕的皇姐,就可以对朕这般放肆。” “皇上果然是为君久了,威严真是好大。”上官浅韵冷冷说完这一句,便转身面向太皇太后道:“皇祖母,孙儿且去椒房殿一趟,回头再来陪您老人家说话。” “嗯!”太皇太后也有话要和上官羿说,她和展君魅在场,的确是略有不方便。 上官浅韵对太皇太后行了一礼,便转身看向展君魅,夫妻二人携手便准备离开了。 “大皇姑……”上官溯听上官浅韵要去椒房殿,他也是想一起去看看他母后的,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上官浅韵知道上官溯在想什么,可她不能带上官溯去椒房殿,只能微笑安慰他道:“我会告诉你母后,你在皇祖母这里过得很好。” 上官溯也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上官浅韵能为他带声好,就已是算尽力了,他拱手低头行一礼谢道:“溯儿谢过大皇姑。” 上官浅韵望着上官溯一眼,便与展君魅一起离开永寿殿。 “皇帝,你先坐下来,皇祖母想和你说说话。”太皇太后出声阻止了上官羿开口喝住上官浅韵,对慈姑使了个眼色:“带溯儿下去,让人给他准备些可口的善食。” “喏!”慈姑应了声,便带着上官溯下去了。 上官羿虽然心里很不允许上官浅韵去椒房殿,可太皇太后留他下来说话,他也不能忤逆了这位手握一半虎符的皇祖母,只能走过去落座,温和笑问:“不知皇祖母今儿留孙儿下来,是有何教诲的话,要对孙儿说?” “也没什么教诲的话对皇帝你说,只是啊,皇祖母老了,虎老还惜子呢!更何况我这个老祖母呢?自然是疼惜子孙晚辈的。”太皇太后这一番说的很明白,她老人家要留上官溯在身边养着。 上官羿自己不能尽孝承欢太皇太后膝下,若是连太皇太后要他一个儿子留身边承欢膝下也不答应,那他可就要担上一个不孝的名声了。 太皇太后见上官羿好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