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魅怀里,头也没回的转身向桃夭走去。 她不回头,这又不是生离死别,她才不要那样依依不舍的送别,去触他的霉头呢。 展君魅手里紧抱着包袱,转身步子沉重的下了台阶,仰头看一眼长安的晴空蓝天,深呼一口气,便脚尖一点,驾驭轻功飞离了凤仪阁。龙儿,等我回来,这一回,我一定安好无损的回归。 笑笑生随后跟上,他真是苦命,这样来来回回的,他一顿饱饭没吃上且不说,也是累的够呛的。 这下唐明可离不开了,不止离不开,还要告诉唐肜一声,展君魅离开长安了,上官浅韵的安全很难有保障了。 不说别的,龙家人惧怕的便是展君魅,展君魅在一日,便没有人赶来招惹上官浅韵。可展君魅离开了,这事可就说不准了。 而且长安很多人,都有点多多少少畏惧展君魅手里的兵权,平日里也对上官浅韵是敬而远之的。 如今展君魅离开长安的消息,很快会被有心人传开,这样的话……唉!真是件让人头疼的事。 五月的天,总是让人烦躁的,特别是这几日,眼见着明日就是端午了,可偏偏墨曲出事,展君魅又离开了长安。 上官浅韵回了凤仪阁后,便关上了房门,走到后窗,打开窗户,便转身走到桌边坐下来。 风伯身影一闪进了来,来到她背后,第一次单膝跪地,拱手低头劝道:“少主,您不能再这样忍下去了,他们真会要您的命,求您出手吧!” “出手?”上官浅韵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眸光冰冷道:“风伯,你难道真想看到上官氏出一位女皇吗?” “老臣……”风伯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低着头说道:“少主,您就算不想坐江山,那也该把江山握在自己手里,至于您之后想把江山送给谁,这便是您自己的决定了,老臣与所有烈炎军,都会誓死追随您踏出一条血色王路。” 上官浅韵笑出声来,转头眸光冰冷的看向风伯,纤指支着头,眯眸风轻云淡的说了句:“那就出手吧!” 风伯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来,望向那奉为主的慵懒女子,他拱手脸上一片冷肃道:“遵命!” 上官浅韵抬手挥袖,意思是风伯可以退下去了,她此时此刻,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而已。 “属下告退!”风伯比之以往,更是对她恭敬,完全是以臣子的姿态,匍匐在她脚下,行了一个君臣大礼。 上官浅韵以手扶额,斜靠在桌边,没谁比她更清楚,从她口中说出的“出手”二字,代表着是怎样的血雨腥风。 她仔细的望着她那只白嫩柔弱的手,她这双手连一把斧子都握不稳,可真正能搅动天下风云的手,却就是她这只瞧着就柔弱无力的手。 布局两年,她花费无数的心血,因此让自己的身子更瘦弱,为的不就是有一日,用这双手操控整个长安城吗? 展君魅一直都知道吧?一直都知道她是多么的心狠手辣,也知道她从来不柔弱可怜,所以他才会今日走的那样安心。 飞鸢在外敲了敲门,轻声唤了声:“公主,孩子们都醒了。” “我知道了,这就去。”上官浅韵都不敢相信,她刚才下了那样一个会让天下血雨腥风的命令,现在还能声音如此平静淡然,听不出一丝异样,是因为她的血也是冷的吧? 飞鸢在外等候,等了一会儿,才见房门被从里打开,公主瞧着似乎没有什么异样,还是那个从容淡然,端庄高贵的公主殿下。 上官浅韵姿态端庄的举步行至采薇门口,脚下微顿后,便抬脚进了采薇。 三个孩子都醒了,吃饱后的他们,正在床上玩儿。 如今,她的一双儿女也将近六个月大了。 唐信修更是七八个月的孩子了,在床上爬来爬去的,似乎在引着其他两个孩子追他。 上官浅韵到来时,第一个看到她的就是唐信修,这孩子越是大越是爱笑,不似他祖父那人天生温柔,而是像团光,让人瞧着就温暖。 展灵修还是那么懒,吃饱后,奶娘把他怎么放床上的,他就怎么躺着,连一丝丝都不带挪动一下的。 上官浅韵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戳了戳她儿子圆乎乎的小胖脸,心情不好的声音低落道:“你老子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展灵修被戳了不下十下,才慢悠悠的睁开那双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亲娘看。 上官浅韵伤心,他心情不好,她儿子还这样气她,真是讨厌的小子。 展瑶华还真跟着唐信修屁股后面,学着爬了起来,当然,期间没少扑倒在柔软的床铺上。可这小姑娘小嘴吐泡,像个呼哧呼哧喘气的鱼儿,百折不挠的起来继续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