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花而惋惜。 馨园里种植的花卉很多,沿着清溪,还有一路的深黄磬口的腊梅,和凌寒怒放的娇艳红梅,可惜真正让陆思齐放在心底的,只有花圃里这些温室的花朵。 “小抒,你和九襄……” 陆思齐不期然冒出这句话,但还未完全出口,顾言抒腾地站起了身,手心的一捧碎叶顷刻窸窣地洒落在地,她彷徨地皱了皱眉,“姑父想说什么?” “小抒,你太犟了,你有些事,你没有看明白。” 顾言抒没有说话,见陆思齐要退轮椅,她上前搭了把手。 这几日,席昭没有主动与顾言抒联系。 倒是住院的陆九襄,享受了她每天送去的一日三餐。 “刘嫂,其实你可以换个人指派的。” 刘嫂将食盒塞进她的手心,一脸的世事洞明,“顾小姐,只有你送去,二少爷他才会吃啊。” 顾言抒一怔。她有这么大的面子么?怎么她自己不知道? “我准备了两人份的,陆小姐每顿和二少爷一起吃,”刘嫂捂着唇笑道,“看到顾小姐吃饭,没有人会没有食欲的。” 顾言抒:“……” 竟无力反驳。 诚然当只有她和陆九襄在的时候,她的确自如些,因为不必担忧他会因为自己的吃相而讨厌自己,或者她根本就希冀这样,所以大快朵颐无须顾忌。 “小抒。”每逢她出现在病房门口,陆九襄总是能第一时间捕捉到她的身影,然后冰凉粉薄的唇接着溢出一丝浅笑。 “吃饭了。” 而每当她故作淡漠的目光落到他的笔记本电脑上时,眉间总是不由自主地爬上一缕褶皱。 食盒打开,照例又是丰盛鲜美的佳肴,给陆九襄的,从来不会少了鱼汤。 不过必须是淡水鱼,他不吃海鲜。 “你下午的飞机吗?” 问完这句,执筷的男人手迅速停顿了下来,他的眼中聚了难言的晦暗,“为什么我觉得,你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哎。”顾言抒叹道,“陆先生,我是你的陪吃,可是却不领工钱,赔劳动力的活,任谁也不愿干。” 病床上的男人认可地“嗯”了声,他想了想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哦?”此时此刻,他对她的毫无保留,让顾言抒迟钝的心抽痛了一下,为自己曾经的单恋,为自己曾挥霍的时光,她不怒反笑,“我要你,陆先生也给?” “不能给了。”陆九襄沉坠了视线,顾言抒早知结果如此,没作讽刺,而他的声音却再度轻渺地盛开在整间空房之中—— “早就是你的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