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提了些礼物上门, 姜银君叫他们到自个儿屋里说话聊聊天, 又拿了些瓜子点心。 “她怎么跟来了?”杜梦闲问道。 两个大男人就坐在一边说着往后学校学习之类的事, 这边卫淼喝了口水, 然后说道:“那个田俊海跑了,她不得抱着孩子跟过来?” “跑了?” “是啊,跑了。那是南汇村的知青, 我们本来也不大了解,可你也知道这恢复高考的消息下来了动静闹的有多大,我们拿到通知书正要走的时候,她死乞白赖的要撵上来,你说说,这火车又不是我家的,她自个儿又买了票,我还能怎么办?她跟来就跟来呗,还打算着到这边叫你们帮帮忙,说好歹也是同一个村待过的……我能干这事儿?” 又努努嘴,“现在在我们那住着呢,房租我也跟她要了三分之一,总不能我花钱租的屋子叫她白住吧?更何况还带了个孩子,吃喝啥的叫她自己解决,就算她可怜,那我跟梁维两个人不也可怜?还带着孩子来上学呢,谁都不比谁好。” 杜梦闲点头,看向卫淼:“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那事儿也传到我们林场这头了,当初田俊海这个人的事儿不也闹得风言风语的,我们也听到了些,只是没她自己说的仔细。她自个儿也跟我们说了,说是当初两个人孩子生下来还没多大,田俊海就哄着她这一届高考他们两人都不参加,等过一年孩子大了再一起考,考到一个学校还能一块儿带孩子。” “这话她也信?”这换了别人,不管前头有什么总得考着试一试吧? 考上了去不去还有的选择,这考都不考得,能甘心? “对啊!谁想到她就甜甜蜜蜜的信了?信完后田俊海还偷偷摸摸的跑去考试,b县就那么大点地方,总归会遇到熟人的,有熟人就跟她说你怎么没去考试,你男人去考试了,万一回头他考上走了,你跟孩子怎么办?” 杜梦闲点头。 “可李春菊她不信啊!不信也就算了,还怼人家,说人家挑拨他们夫妻关系,但心里到底也惦记着这事儿。等田俊海回家了她也问过,田俊海就跟她说没考,谁晓得通知书送到家之后,又编了套话来骗她,说是只是想试试自己的水平,好明年考试有个把握……” 一大段话说累了,杜梦闲非常有眼色的给她递上杯子,卫淼润了润嗓子,然后继续说道,“她跟我说的时候我还觉得不可置信,别看她咬牙切齿的样儿,可当时要是真敢咬牙切齿的,田俊海还能跑?” “后来她自个儿也承认说是田俊海一哄她就晕头转向的,等回过神来,男人带着家里的所有钱跟票都跑了,就给她留了个空屋子和孩子……你说说,李春菊这人就是脑瓜子再怎么不对劲也该转过弯来了吧?这不,抱着孩子死活撵上来要来首都找男人要个说法,她说当时看到的学校就是在首都的。” 杜梦闲无语,“她找过来只是为了要个说法?要个说法有什么用,田俊海都干出这事儿了,难道还指望破镜重圆,夫妻关系恢复到以往?” “那我可管不着,在火车上的时候一边说着自己多委屈过得多苦,还一边说着你们早就来了首都又考上大学,铁定会帮她一把,好歹有这情分在……” 袖子被孩子扯了两把,杜梦闲把他挪到床中央,然后说道:“我能帮什么?首都那么大,又那么多大学,我怎么帮?不过要是看到田俊海,我会给那边递个信儿,再多的也没办法了,我们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哪有那个本事。” 卫淼点头,“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要是往后能遇着了,指定跟她说一声,我可不会把自个儿贴进去。” 高考通知书下来之后,这抛夫弃子、抛妻弃女的事儿多了去了,天底下可怜的人那么多,比她更可怜的也不是没有,他们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小人物,搭把手可以,但不能亏了自己家。 总归是以前认识的人,姜银君叫他们送点蔬菜过去,别的别多管就行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