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开凤擦了擦眼泪,睡在她上铺的万平探下了脑袋,“你没事吧?” 吴开凤摇头。 万平看了眼其他人的脸色,然后小声说道:“我觉得这事儿也没必要变成这样,不就是说两句闲话,过两天也没人谈了,告诉老师的话就有点严重了,这不是成心叫人看咱们宿舍的热闹吗?万一叫老师觉得咱们不团结,往后有个什么估计印象也不好了。” 这话一说,倒也有人赞同,牵扯到利益的事儿自然不会当小来看待。 趁着宿舍的灯还没关,潘芸正在给裙子收着线,闻言抬了头,“不严重她能长记性吗?就图自己嘴巴一时爽快了,完全不顾给别人带来多大的麻烦,你说要是杜梦闲她婆家人当真了,那人家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 万平一时有些语塞,“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没觉得牛香如做的就是对的,只是大家都是同一个宿舍的,好歹也有几分情谊在,私底下解决了也就是了,叫牛香如道个歉再跟其他人解释一下不就完了?” “你这就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也不是你的事儿,恶心不到你头上,你完全可以慷他人之慨!怎么不在牛香如没走的时候说啊,指不定她还感激你!”袁婉嗤笑一声,“上回是我没转过弯儿来,明明是隔壁班的那个女同学撞了我没道歉,你还在旁边说什么算了算了,都是同学,没必要计较的话!合着被踩了的不是你,到最后你是高尚了,我却是小心眼爱计较的!” 万平皱了眉,“这都多早晚的事情了,你还记到现在?” “您老人家光荣的事儿做的多了,自然忘的干净。”袁婉讽刺道:“反正对你有利的都是好事儿,打量谁不知道呢,等他们矛盾闹起来,你再站出来说两句不咸不淡的话,然后成了你有大局观是非观,其他人都是斤斤计较的小人了……” 两人上铺是正对着,闻言万平坐直了腰,“你怎么平白揣测别人的好意……” 袁婉怒了,“这叫我揣测?大家伙儿的等着瞧吧,一团和气还好说,要是有什么事儿了,你们瞧着她万平会不会踩你们头上给自己扬名声!” “里面吵吵什么!”外面宿管上来敲门,“大晚上的早点睡!” “哎,我们这就睡了!”吴开凤应了一声,然后关了灯。 躺在床上,冯雨小声说道:“我以为考上大学就不一样了,在乡下的时候大家都难,矛盾更多,可我们如今过好日子了,都是大学生了,认真学习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勾心斗角……” 吴开凤叹了口气,她就是本地人,早早的结婚生了孩子,年纪也没赶上下乡,所以在家属区那边过的倒是没有那么闹腾,现在想想宿舍里各种各样的心思就烦。 宿舍里头铁架子床嘎吱嘎吱响,表面的和谐终于被撕破,如今谁也睡不着。 好一会儿,今年刚满二十岁的韦春妮开了口,“我觉得吧,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自由的。” 她父母是首都人,也是纺织厂的双职工,家里就她一个姑娘也比较宠着,所以上学晚。等她到了要下乡的时候,正好赶上高考恢复,自然也不知道底下的竞争有多激烈,就这么顺风顺水的考上了大学。 如今正是处于对爱情强烈幻想的时候,并且觉得爱情可以冲破婚姻的想法当中就有她一个。 见没人理她,她也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们见过杜梦闲的爱人了吗?听说年纪也不小了,可是看着一点儿都不显老,对杜梦闲也这么好,我爸妈感情那么好,都没有他那么体贴!” 这是几个意思? 韦春妮就住在潘芸的下铺,不同于已婚女同志想的多,潘芸就是纯粹的赞同,“我觉得也对,长得好看又体贴,杜梦闲运气可真好,我以后也照着这样儿的找,反正不对我好我不嫁!” 韦春妮饶有兴致的回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