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母亲治病,尤其是在薛峥嵘他们卡着治疗费不给她的情况下,她其实将父母以前留下的积蓄都取了出来,还将房子给抵押出去给母亲来治病。 家里该找的角落都找了,就是没有发现这张银行卡。 拿着银行卡的许芳华,仔细地看了眼,确定无误之后,才对病房里面的人说道:“其实呢,我一开始就想着攸宁能嫁个老老实实的普通人,一辈子这么平平安安度过,我就放心了。但现在没办法,这两孩子一定要在一起。我们两家的确存在一定的差距,你们今天送来的聘礼,真的……看得出你们很在意这门婚事。” 许芳华语重心长,且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 “这张卡里呢,是攸宁的父亲在知道有她之后,每个月都有存进去钱,说是给攸宁准备的嫁妆。” 宋攸宁听到这话的时候,心头忍不住一惊,问道:“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你很小的时候,四五岁吧,本来他想把你带到他身边,但后来觉得,也许你在我们身边,会更好。”许芳华提起宋攸宁生父的时候,脸上说不清是浅笑,还是伤感,“你们知道的,薛家不太平。” 其实,宋攸宁本来就已经原谅生父,原谅他过去的荒唐,原谅他那么多年的不闻不问,却在去世之后带给她更多的伤痛。 她觉得自己已经原谅他。 结果她现在才发现,其实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在为她考虑。 其实不光是宋攸宁,会客室里听到许芳华这么说的,都不同程度的讶异。 他们都知道薛家不太平,却不知道已经不太平到他都不敢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带回去。 许芳华叹息一声,“里面具体有多少钱,我不太清楚,但是现在都是你的嫁妆。” 宋攸宁本来以为自己要没什么嫁妆地嫁到秦家,但没想到在她四五岁的时候,父亲就已经开始为她准备。 瞬间,宋攸宁眼泪迸发,内心汹涌。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她原谅父亲这个说法,是她对父亲的歉疚,是她还没有对父亲尽过一天孝道。 宋攸宁都觉得自己根本受不起这些。 她摇头,并不敢要。 那张卡里哪里只是钱那么简单,是那么多年父亲对她的关心照顾和爱护,是想要亲近却只能偷偷表示关心。 他甚至都没有亲耳听到她喊他一声“爸爸”。 宋攸宁觉得自己从被全世界抛弃到被全世界热爱,中间只差了一个秦遇时。 彼时,肩膀上落下一个温暖的手掌,捏了两下她的肩膀,让她坚强。 哪儿能坚强呢,内心坚实的堡垒被父亲的温柔给击垮,现在她觉得自己柔弱得不行,需要更多的爱更多的关心和在乎才能止住眼泪。 秦遇时从口袋当中将手帕拿出来给宋攸宁擦眼泪,她自己拿过手帕,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别哭了。”秦遇时道,“要我拿个镜子给你看看吗?” 宋攸宁抬头,问秦遇时:“拿镜子……干什么?” 她还抽噎了一声。 “看你哭得有多丑。”秦遇时说得非常淡定。 那这一说,宋攸宁就觉得更委屈了,转头就对母亲说:“妈,他说我哭得丑!” 被自己老公说哭得丑,那真的是太扎心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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