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换好了衣服,帮他洗漱完毕。 孟抒去盥洗室放水盆,一抬眼就看到镜子里满脸红晕的女人。 她打开冷水扑到脸上降温,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出去。 钟寅似乎在等她。 看着孟抒走过来,他掀起被角:“上来。” 虽然是病床,但是格外宽大,躺两个人绰绰有余。 孟抒愣住。 钟寅挑了下眉:“这么晚了你还打算回去?” 孟抒两手交握,面露难色。 隐约猜到她在想什么,钟寅哼笑了下:“我现在这样什么也干不了,放心。” 好不容易降温的脸又烧了起来,孟抒想说自己想的根本不是他说的那个,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她迟疑着一言不发。 钟寅原本的好心情一点点冷下来。 说到底,她来医院看自己,忙前忙后,只是因为愧疚。包括刚才,她是想推开他的,只是考虑到他的伤口,才忍住了。 现在家里还有郑韬,她怎么会想留下来。 这些钟寅其实再清楚不过,可能是吃了药,脑子糊涂了。 心里冷笑了下。 他扭开脸不再看她,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冷淡:“回去吧,我让司机送你。” 孟抒的确有些担心郑韬,但她又想起以前妈妈住院时,半夜总会难受,需要人照顾。 他是因为自己才伤成这样,如果真的一走了之,她心里难安。 于是孟抒默默走过去,脱掉鞋子上床和衣躺下。 “要是不舒服,你叫我。” 她闭着眼睛这样说,努力忽略钟寅落到自己脸上的目光。 半晌,身上搭上一点被子的重量,他低声说,“嗯,睡吧。” 是真的累了。 做饭,待客,应付他,晚上又发生这种事……提心吊胆的一天。 孟抒放松心神,很快睡着了。 护工悄声进来,一眼看到了钟寅身边躺着的女人。 他惊讶极了,没等开口,钟寅手指放在唇上比了嘘声的手势。 原本是想帮着钟先生洗漱换衣服,但是看他的样子,已经有人代劳了。 护工默默点头示意,轻轻退出去带上了门。 钟寅醒来时将近中午了。 夜里伤口疼得厉害,他几乎没怎么睡,不想吵醒孟抒,硬是忍着没叫护士,真正睡下时窗外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护工推门进来问:“钟先生,您醒了,吃点东西吧。” 钟寅嗓音有点哑:“她人呢?” 护工一时没反应过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枕边空空。 孟抒早早便醒了。 看钟寅睡得很安稳,她悄悄下床回了家。 郑韬丝毫没发现老婆一夜未归。 那瓶酒后劲太大,他居然昏睡了十几个小时。 手机里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公司打来的,他连忙回电话处理工作。 孟抒在厨房收拾食材,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没一会儿,郑韬匆匆进了卧室洗漱。 “老婆,我得赶紧去趟公司,有急事。”也就十来分钟,郑韬换好了衣服出来。 “你饿不饿,锅里煮了粥……” 不等孟抒说完,他摆手:“不喝了,我这就走!” 家里只剩她一个人。 孟抒松了口气,专心炖汤。 抱着保温桶回到医院,有个身穿护工服的男人正一脸愁容在病房外打转。 看到孟抒远远走过来,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太太,您可算来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