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重叠在了一起。 大家又穿好衣服下床,一边嘴上抱怨,一边对着镜子整理好发型,然后没精打采地开门朝外走。 他们在长长的走廊上撞见其他匆匆出门的练习生,要么揉着眼睛踩着拖鞋睡眼惺忪,要么穿戴整齐迈步姿态却懒懒洋洋。 唯一相同的是,所有人脸上无一例外皆是茫然而困惑的神情。没有人知道,在这个普通至极的中午,宿管突然临时召集所有人是为了什么。 林椰心中已经隐约有所预感,他有些不安地回头望去,却并没有在长长流动的人群里看到自己想要找的人。 他失神一瞬,回头沉默地跟上身侧室友。 已经有人等在大厅里,他们这批人的到来,又将大厅填得更满了。林椰抬眼扫向大厅中心,终于在重重晃动的人影间看到了江敛的背影。 林椰抬脚挤开身侧人流逆行朝江敛走去。练习生中似乎已经有人听到八卦的风声,忙于转头和室友私语讨论,没有人注意到他的举动。 林椰独自在熙攘人群里分出一条路来。视线中江敛修长挺拔的背影离他越来越近,林椰心中终于也生出一丝急切来,忍不住加快了脚下步伐。 有人自身后匆匆走过,肩肘重重地撞在他背上。被撞得朝前踉跄一小步,身体不稳的瞬间,林椰下意识地抬起手,在涌动拥挤的人流中,紧紧拽住了江敛背后的小片衣角。 江敛缓缓回过头来,“怎么了?” 林椰稳住身体挺直背脊,右手仍旧抓在他衣服上没松开,目光紧紧盯在他脸上,张唇吐出一个音节。 那声音短促而轻微,瞬时就被从前方扩音器中传出来的声音冲散得干干净净。他极快地松手抬头,在满场的喧闹嘈杂里长长地沉默下来。 选管和节目组的导演来了。 躁动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站在江敛身后的林椰被人挤到了江敛身侧。 短短几分钟时间内,练习生之间互相传开的八卦版本已经不下三版,所有人脸上的睡衣和懒散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和肃穆。 选管把扩音器递给导演,退到了一边。导演接过扩音器,语气中听不出太大的情绪起伏:“贴在每间宿舍墙上的惩罚制度大家都看了吗?” 所有人道:“看了。” 导演又问:“最后一条内容是什么,还记得吗?” 练习生们皆是一愣,前排有人小声复述:“练习生不得和其他练习生或是工作人员发展不正当的私人关系。” 导演点点头,声音骤然严厉好几个度:“那么最后一条,你们有没有牢记在心?” 练习生们齐齐垂头噤声。 “今天所有人都在这里,我就把话说开了。”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所有人,“昨天我接到有人举报,说你们当中有人,私下发展不正当关系。” 林椰心中骤然下沉,眼睛却至始至终直视前方,努力克制住下转头去看江敛的冲动。 “宿舍墙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们还要明知故犯!”他神色微愠,语气很冷,“现在我给你们两分钟时间,你们自己站出来承认。如果你们打定主意拒不承认,那么后果就不仅仅是退赛这么简单了。” 导演说给两分钟,就真的给了两分钟。大厅内分明站了近百人,空气中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无声。明明是暖气充足的地方,林椰背上却几乎要溢出冷汗来。 所有人纷纷垂头不语,就连呼吸声都有意识地放轻了许多。身侧江敛手上腕表秒针走动的时间,如同催命符般清晰地响在耳边。表盘上的秒针每挪动一格,都像是落在他不安而沉重的心头。 每一秒都是无尽的煎熬。 像是难以忍耐般,林椰缓缓吐出一口气,垂在身侧僵了许久的左手微微一动。 下一秒,他的手背轻轻撞上了江敛的右手。 两人手背肌肤相贴,独属于江敛的体温缓缓渡了过来,钻入林椰手背上的毛孔中,最后无声无息地没入他的皮肤表层下。 林椰没有把手移开。 他静静贴着江敛的手,分明只有手背上一块小小的热源,却感觉整个人从脚趾到头顶都暖和了起来。 林椰渐渐放松了下来。 导演口中那两人不一定就是他和江敛,他和江敛也曾撞破过程迟和祁缓之间的秘密。即使他也并不希望,导演说的那两人会是程迟和祁缓。 分针在练习生们的沉默中走过一分半,等不来主动承认的那两人,导演面上怒意越来越盛。在无声的僵持中,导演抬手摔掉了手上的扩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