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隐忍至今的厌烦,江淮这一拳丝毫没有收力。 是发洩,也是真想教训卓逸霄。 他动怒得突然,谁也没有事先觉察,待到卓逸霄被这一拳带倒在地,其他人才接二连三反应过来,赶在卓逸霄妄图还手前奔过去将两人隔开。 猛地被挥上一拳,过往的记忆一下全窜回脑中,卓逸霄拿手背擦过嘴角,眸子里一点一点染上恨意。 可江淮根本无所谓他怎么样,甚至还挑衅地衝他扬了下下巴。若非于礼与苏项凛一人拦着一个,估计能当场扭打在一块。 「放任你们有话说话,就当这里没人管了是吗?」眼底燃着滔天怒意,谭享勾了勾唇,笑意却不达眼底,「谁给你们的胆子?」 别看平日里谭享说话难听,事实上他就没怎么发过脾气。对他来说,能拿嘴轻易几句话刺痛人,做什么要生气? 可这会儿,他显然已是怒极。 「不管hilda退不退团,这段时间公司肯定排不上工作给你们。」他垂下眼眸,把玩着腕上的名錶,似在欣赏,一字一句却皆是衝着其他四人而去。「既然对彼此都有不满,那团也别练了,现在回团练室把乐器收了然后滚回家,听懂了?」 四人或点头或沉默,没有接话,却是都听了进去。 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谭享抬了抬眼,见四人傻子般的站在一块,冷哼道:「懂了还不滚?」 从语气与脸色中辨别出谭享此刻的不高兴,于礼揽过江淮,给苏项凛使了眼色,四人纷纷抬脚行至门口。 临离开前,卓逸霄几经挣扎后试图反驳,可他所有的声音都在与谭享对眼后自动消失,被苏项凛强硬的带离会议室。 门重新被闔上。 盯着僵坐许久的郑依槿看了片刻,谭享起身走到她身侧,屁股靠在桌缘,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继续看她。 郑依槿本就僵硬的身子越发不敢动弹。 谭享没想吓她,默了片刻,放缓语气道:「你还没说,你想继续吗?」 僵着的身躯稍微放松了些,郑依槿抬眼看他,坚定地点了下头,「想。」 得到如此肯定的答案,谭享悄悄松一口气,眼里染上笑意,「既然这样,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工作排不上,课程倒没问题,给你一点时间调适,你觉得休息好了,随时联络邹恬让她给你排课。」 郑依槿点了点头,小声道过谢谢。 似乎对这样的氛围不太适应,谭享摆了摆手,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难得好心道:「你一下课就赶过来了吧?没什么事了,早点回去休息。」 他这般轻易放她走,反倒让她心生迟疑。 「那这件事情……」 谭享哦了一声,语气很是随意,「我已经想好怎么办了,本来找你们来就没想让你们给我出主意,就是人多点我想得快些。」 「……」 郑依槿有一瞬的无言,可很快她又笑了,这是她今日来后头一次露出笑容,就是有点难看。 「别笑了丑死了。」从她包里抽出鸭舌帽粗鲁地替她戴上,谭享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没事赶紧滚,我忙着呢。」 顺从的噢了声,郑依槿从包里翻出口罩戴上,拎起包起身走向门口。 才压下门把,尚未将门推开,谭享的声音便自身后一字一字清晰传来。 他说:「小鹿,我相信你。」 还是那个他犹自坚持的莫名称呼。 郑依槿顿足片刻后,却没像以往那般回他,而是轻轻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