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总不能谋害他的亲亲未婚妻的。”虽然嘴上这么讲,黎菘心里还是有点儿慌的。 第二天是周六,黎菘起了个大早直奔河滨路。她想着早些去指不定药还没熬,那样就可以和程易笙一起坐在药炉子前头培养感情…… 谁知道她一推门……门没推开,锁了。 黎菘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已经九点了。作为一个生活作息规律的中医,总不会这会儿还睡着。她给程易笙发了条微信,然后倚在门上等着。 约莫半分钟的样子,里头传来的脚步声,声音匆促密集,怎么听都不像是程易笙本人。 黎菘站直了身体等着,很快,木门中间张开了条缝,她扒开门进去,瞧见了姚思成。 “你好,我找程医生。”黎菘看他二十出头的模样,估计是程易笙收的助手什么的。 “他不在,拿药是吧,跟我来。”姚思成说完就往里间走,还没忘提醒黎菘注意脚下的门槛。 一直到坐上了回程的地铁,黎菘都没回过神儿来。她今日起了大早,洗了头烫了卷儿,还抹了鼻影打了高光,结果连程易笙的面儿都没见着? 黎菘越想越来气,换乘的时候摸着怀里温温热的中药,咬开密封袋的一角咕咚咕咚就给吞了。苦得她龇牙咧嘴地连忙去自动售卖机上买了瓶矿泉水,瓶盖儿都拧开了才瞧见那密封袋上头印着的标签“一日两次,服药后不得大量饮水”。 她默默将矿泉水拧紧,咂了咂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这药虽苦,喝完了居然有回甘,好像也不是太难喝。 一天的药被她一口气儿给喝光了,黎菘想了想,拍了张空密封袋的照片传给了程易笙,问道:“我一顿都喝光了怎么办……” 程易笙原先还怕黎菘抿一口觉得苦就给倒了,这会儿收到照片以后仔细放大看了看,那密封袋上居然还有牙印…… “算了,以后记得分两顿。”程易笙回了消息过去,他左思右想,还是多问了一句,“药苦吗?” 从前他那些病人喝药程易笙也是见过的,有的人讲药倒进碗里以后要做半天的心理建设,直到药凉了才不情不愿地端起碗愁眉苦脸地喝完。 “苦!!!”黎菘连发了三个感叹号。 程易笙:“嗯。” 黎菘甩了一张满是问号的表情包过去,“嗯?”她本来指望着程易笙说调整一下药方之类的话,谁知道那头回了一句“良药苦口”就没了下文。 黎菘欲哭无泪,只能安慰自己为了追人吃点苦不算什么。 她今日拿的药是今晚和明早的量,黎菘晚上左思右想,还是在跑腿平台下了单。周末程易笙不出诊,自然是不在医馆的,她也没必要自己亲自白跑一趟。 这么想想原先计划着十五天见十五次,抛去周末也就剩了十次。 黎菘决定这十次起码能让程易笙对她起那么一丝丝的好感,能作为朋友约他出来吃饭的那种好感。 第二天中午,跑腿小哥带着一个牛皮纸包来到了宿舍楼下。 黎菘套着睡衣下楼,迷迷瞪瞪地揉了揉眼睛,道完谢后随口问了一句:“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给你的药吗?” 跑腿小哥想了想,“一个二十出头,一个……” “那个帅的也在?”黎菘一个激灵,“就那个皮肤白,眼睛大,一副别人欠他钱的模样的那人?” “对。”跑腿小哥肯定道,他一开始推门进去的时候那人就是一脸讨债人的模样,还打着哈欠。 黎菘听完悔得肠子都青了,这大星期天早晨的程易笙没事儿去什么医馆?她拎着药上楼,气得趴在书桌上直哼哼。 自己同自己发了半天的窝火,黎菘猛地拉开椅子起身,丝毫没有留恋地把跑腿app卸载了。从今往后,就算是天上下刀子她也得自个儿跑去河滨路拿药不可。 晚上吃完外卖,黎菘打开了牛皮纸袋。袋子里头有两包药,合起来统共是昨日一大包的量,约莫是程易笙怕她又一口气给干了特地交代了人给她分开装。 两袋中药中间夹着一张宣纸,上头用毛笔写着八个字:一次一包,不得贪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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