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她立刻就弹了起来。 寒气蚀骨,冻得她觉瘾都散了。 “起来起来。”没等程易笙喝水,黎菘立刻起身拖着程易笙的胳膊往上拽,“赶紧进屋。” 拽了两下,某个跟栏杆友好交流的人纹丝不动,胳膊就跟用胶水粘在栏杆上了一样。 “你别给我闹啊。”黎菘抿着嘴,往程易笙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男人喝醉了都一样,如果不哭爹喊娘那绝对人事不省。 她就先前就不该觉得他酒品好,此刻跟个石墩子一样,把他打包丢湖里估计都反应不过来。 黎菘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把他的胳膊从栏杆上掰开,他又缠上了自己的胳膊。 不知道他是不是喝醉了就对这种圆柱形物体情有独钟,但好歹黎菘身上还热乎点儿,比他用体温温暖木头柱子强。 费劲二虎之力将人拖进了房间,黎菘把他扶到床头上靠着,然后给他喂水喝。 保温杯杯口大,程易笙喝了两口总是漏。 黎菘用抽纸将他整个领口全部贴了起来,弄成了一个临时的简易围兜。 半杯温水下肚,程易笙总算是不折腾了,靠着床头歪着脑袋睡觉,看起来乖得很。 程姓大龄儿童和其他宝宝们一样,睡觉要抱着东西,而黎菘的胳膊今日就有幸被他看上了。 程易笙抱着黎菘的胳膊不撒,黎菘也实在是没辙,掀开被子坐在床边,她夺了程易笙的枕头过来靠着。 他现在这副模样除了睡觉也干不出什么事儿来,黎菘不用担心。 要说担心也是担心自己忍不住把他怎么着了,毕竟她是有过“前科”的人,酒后对着程易笙耍流氓都把人逼到阳台去了。 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到了天亮,黎菘揉着酸痛的脖子睁开眼,发现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 她昨日扶程易笙进来的时候没关门,后来一直被他拽着也没手再关…… 扭头一看旁边的人形挂件,姿势与昨晚一般无二,不可能是程易笙关的。 黎菘咽了口口水,后脊发凉。 正当她想着怎么跟冯萍解释的时候,瞧见手机屏幕闪了一下。 【冯萍:菘菘,我和你爸临时飞一趟国外,年前回来。】 【冯萍:你和小程自己注意分寸,这一点我相信小程。】 【冯萍:寒假你们两个好好相处,自己注意安全。】 【冯萍:想要什么东西提前给我发图片,回程的时候给你买。】 黎菘扭着脑袋盯着床头柜上的手机闪了三下,虽然时间间隔很短,但她还是迅速捕捉到了信息。 冯萍临时出差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但她那句“我相信小程”实在是让黎菘很不开心。 她恶狠狠的斜了一眼旁边的人,昨晚分明是程易笙先找的事儿。 家里没人,黎菘也顾不得什么了,她倒头接着睡觉,还没忘把程易笙身上的被子往自己身上拽。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黎菘睁开眼的那一刻,跟她脸对脸的程易笙也仿佛有了心电感应一样猛地睁开了眼睛。 跟黎菘的舒适惬意不同,程易笙的表情简直就是惊悚加惊恐。 他看见黎菘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掀开被子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在不在。 “小妞,别找了。”黎菘被他这反应逗乐了,她揪着程易笙的黑色背心,“木已成舟,你就跟了老爷我吧。” 程易笙皱着眉,往里侧挪了挪跟黎菘拉开距离。 他这会儿脑子里跟浆糊一样,只记得昨日喝完了以后回了房间,其余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叔叔阿姨呢?”他声音哑得不行。 黎菘一挑眉,摊了摊手道:“可能在磨刀吧,你自己想个死法?” 程易笙抓了抓头发,掀开被子穿衣服。一直到扣上了衬衫最后一颗扣子,他才开口说话:“昨天……” 黎菘:“昨天我一开房门,你坐在地上抱着栏杆对着栏杆比对着我都亲。” 程易笙眉间的褶皱更深,“坐在地上?” 黎菘:“嗯,一会儿我带你看你昨晚躺过的地方。” 黎菘用皮筋将头发扎了起来,然后下床拉窗帘继续给他讲昨晚的事儿。 “然后你就看上了我的胳膊,一直抱着,直到你方才醒来。”黎菘指了指自己那件珊瑚绒的小熊睡衣,“昨晚那情况,我要是人不留下,胳膊也得被你拽断了留下。” 程易笙靠着墙坐着,看起来有点儿颓。 他从来喝酒都是克制的,就算是大学散伙饭都没醉成这样过,昨天算是老脸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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