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恭敬地招呼,“大哥。” 顾夫人介绍道:“自新,这是你堂叔家的妹妹,叫新梅,特地来参加模特儿比赛,你多照顾着些,别让人欺负了。” “还有咏薇,”顾静怡跟着道:“哥,你尽量把咏薇的场次排在星期天,要是平常的话,就耽误上课了。” “咏薇也报名了?”顾夫人以前没听顾静怡提起,笑着问道:“她不是还排话剧,能忙得过来?” 顾静怡回答:“昨天下午才报的,这学期话剧社没有她的角色,就想试试比赛。咏薇还鼓动佩瑶一起报名,佩瑶没答应。”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顾息澜抬眸,冰冷的目光扫过来,“你几时见过杨佩瑶?” “就是昨天啊,我跟咏薇去图书馆,正好她也在。对了哥,你快帮帮佩瑶,莫名其妙被扣一盆脏水,得亏她脾气好,要是我跟咏薇,早就闹起来了……她病了好几天,昨天看到她,吓了我一跳,整个人瘦了一圈,没精打采的。” 嘟嘟囔囔好几句,不见顾息澜应声,抬头去看,他神情木木的,压根没有听到似的。 顾静怡气得无语,跟顾夫人告状,“娘,您看我哥,都不带理人的。就这样还想跟宋清结婚,宋清能看上他?” “哪个宋清?”顾夫人大惊。 顾新梅满脸兴奋,好奇地问:“就是今天献唱的甜歌皇后吗,她要跟大哥结婚?” 顾夫人沉下脸,“这都哪儿跟哪儿,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小静别瞎说。” 顾静怡嘟着嘴,愤愤不平地说:“哪里瞎说?报纸上都登出相片了,说我哥跟宋清正拜见父母,好事将近。我还想呢,难怪娘忙着收拾屋子,不是因为这个?” 顾夫人扫一眼神情冰冷的长子,忙寻来今天的报纸。 《杭城日报》第二版登着模特儿启动仪式的消息,配图是顾息澜身姿笔挺地站在中间面带微笑,宋清小鸟依人般站在他旁边。 看着虽然挺亲近,可上面文字全是关于模特儿比赛,并没有提及两人的亲事。 顾静怡笑道:“不是今天的,也不是杭城日报,是申报,咏薇还说要是结婚生出来的孩子肯定漂亮。” 话音刚落,就见顾息澜“腾”地起身,冷冷地丢下一句,“我不吃了”,迈开大步往外走。 “自新,”顾夫人唤住他,“整整一天没好好吃饭,晚饭不能不吃,特意给你炖了牛尾汤。” 顾息澜上午从火车站回来,先将宋清送到酒店,回到家匆忙换件衣裳,连饭都顾不得吃,就赶到百货公司。 中午回来又喊饿,说跟宋清吃饭没吃饱。 他有个臭毛病,在外应酬吃不下东西,最多吃个三两口下酒菜。 那会儿已经过点了,家里饭菜都凉了,顾夫人催着厨房热,他却不耐烦等,塞了两只花卷嘴里,就开始四处打电话。 平常壮实得像牛,能吃两大碗米饭,三碗面条的人,一整天只吃了两只小花卷,够塞牙缝? 顾夫人不容得他再饿着肚子睡觉。 这时下人们已经把饭菜摆在桌上。 除了牛尾汤,还有红烧排骨、清蒸鲈鱼,都是顾夫人特意吩咐给顾息澜做的。 顾息澜没胃口,喝了碗汤,吃半碗米饭就推说饱了。 顾夫人看着他冰冷面孔上的沉寂,轻轻叹口气,“饱了就去歇着,马不停蹄跑这些天,过会儿我让厨房做碗馄饨。” 顾息澜轻声道:“不用了,我不饿,您吃完了早点睡。” 转身走出门外。 尽管他跟往常一样寡言少语面无表情,顾夫人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他压抑着的烦闷抑郁。 三个子女中,顾夫人最感愧疚的就是长子。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