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再熟悉不过的模样。 “怎么样?姨母让人精心准备的,还喜欢吗?”林氏满目慈爱的看着外甥女。 姚青笑着点头,“姨母为我准备的我都喜欢,谢谢姨母和表姐为我费心了。” “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林氏嗔道,“咱们是一家人,以后别这么见外,否则我同你姨父要生气了。” “好,我都听姨母的。”姚青从善如流,表示自己再听话不过。 等家里人休息梳洗一番,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春日的暖风带着馥郁的花香味吹进院子里,姚青披散着犹带水汽的黑发,看着院中那棵打了花-苞的玉兰树,心情前所未有的安宁。 至此,她回家的旅途尘埃落定,她的亲人们住在咫尺之隔的院子里,一转眼就能看到。 许多的不幸还未发生,她和他们的未来都是崭新的,或许可知,也或许未可知,但至少让人心情愉悦。 她曾经的人生中,最不愿发生的那件事,这次是决计不会重复了。 真好。 *** 晚上,姚青这辈子第一次见到了曾经的故人们。 荣辉堂里,等着他们一行人请安的老夫人高坐上首,因着年纪大,越发显得颧骨高耸,眉眼刻薄,一双眼睛像带了刀子一样冷冷的刮过跪在地上的庶子、庶子媳妇及孙子孙女们。 在看到姚青时,她多停留了一小会儿,但也只是短短片刻便又很快离开。 所有人都习惯了老夫人对四房庶子一家的忽视,在这个家里,她只在意自己生的儿子,如今承了宣平侯爵位的次子以及次子房里的几个孙子孙女。 三房只来了个病歪歪的三夫人,同沈四爷说话时,只说三老爷身体不舒服需要休养,其他的那眉眼恭谨寡言少语的妇人却是不提了。 姚青在同宣平侯夫人丁氏见礼时,这个厌恶丈夫平妻之子沈惟铮的女人,同她的婆婆一样厌恶姨娘妾室,然而,无论是老夫人还是她,都喜欢给自己的儿子塞女人与小妾,让其他女人经受曾经和她们一样的痛苦。 “是个好瞧的小姑娘。”丁氏笑得和气,仔细盯着姚青看了许久,“看来以后咱们家里的孩子就又多个玩伴了。” 不用抬头,姚青都知道丁氏笑得有多虚伪,上辈子她因为谋害沈惟铮被绑了跪在宗祠里时,那疯癫疯狂的模样她记得格外清楚,因而再看眼前这个尚且年轻的丁氏时,多了丝难言的复杂。 只希望她这辈子不要再走那样一条路吧,然而,她却也没有多余的善心去改变这个人,毕竟,每个人的路,都要自己选,自己走。 请安过后,一家人寒暄了几句,便朝着饭厅而去。 沈惟铮回府时,晚饭已过,漆黑夜幕下,众人各回各院,他途径花园时,看到了在荷花池旁边放乌龟的沈蕾同姚青。 两个姑娘,一大一小,蹲在石柱旁边,隔着栏杆低声说笑,尤其是小的那个,清凌凌的声音随着晚风扎进人的耳朵。 他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儿,摸-到袖中的东西,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 身为兄长,他不和小姑娘一般见识,该有的礼数他绝不会少。 侯府的荷塘是临着亭子建造的,专门弄了钓鱼台出来,几层台阶直接入水,沈奕送给姚青的乌龟此刻正黏在台阶上,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往水里去,不情愿的模样看得两人同几个丫头直笑。 “二妹,表妹。”沈惟铮出声。 “大哥?”听到声音,沈蕾转过身来,“大哥这个时候才回来,用过晚饭了吗?” “之前在衙里用过了。”沈惟铮道,往前走了几步,刚好看到那只懒得出奇的黑乌龟,凉亭的烛火下,那抬头看向他的小姑娘眼睛亮得出奇,像是落了星子。 “我过来是为了这个,”他将袖子里的东西递过去,“给表妹的见面礼,本该早些给的,但谁知拖到了现在。” “大哥太客气了。”沈蕾道。 姚青不想接,却也知道必须接,因此双手接过,中规中矩的道了一声谢。 然后亭子里就静下来了,再没人开口说话。 身为侯府长子嫡孙,且身负明英侯爵位的特殊兄长,沈惟铮和其他人相处时一向生疏话少,还不如唐渊这个时常往沈家跑的好友,这会儿他既不开口也不离开,气氛瞬间紧绷起来。 沈蕾是意外且不明所以,姚青则眼观鼻鼻观心,不多说多做分毫,其他的丫头们平日里就畏大公子如虎,这会儿更是老实得出奇。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