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倾身,望进她的眼睛,风吹叶动,轻懒温柔。 谢小延咬着嘴想了半天,拨浪鼓似地摇头:“都不是,在北冰洋!” 温别笑了:“好。” 温别后退半步,朝她微微一躬身,伸出右手,掌心朝上,一个近似邀舞的姿势。 “走吧,我知道路。” 他语气放缓了些,垂着眼的时候,柔软的羽睫合一合,敲在傻海龟发懵的心上。 “知……知道……路?你?” 谢小延犹豫着把手交了出去:“那,好吧。” 吴助眼看着男人弯腰将人打横抱起,迈开长腿消失在电梯门后,才真正确认了这一点:他父亲那边,让他烦心的事解决的差不多了。 原来那个温别又渐渐显山露水,之前揭开的一角冰冷已经退去。 要不然怎么能哄人哄这么熟练? - 谢小延做了一场很长的梦,她骑在风驰电掣行在空中的巨兽身上,张着嘴,任由大风灌满。 晚风浩荡冰凉,吹得她又冷又舒服。 她想梦里就是好,这两种感觉竟然能并存。 奇怪的是,她前面还坐了一个人。 谢小延在梦里一向都神智清明,但是在这场梦里一切都十分模糊,她试图戳了戳前面人的肩膀,对方也没转过来。 “我——们——是——去——一——个——地——方——吗——” 她双手张成喇叭,超高分贝喊道:“小——心——啊——我们快撞到云上了!!” 已经很晚了,滴水湖附近的路上,无论是人还是车都没有影子了,所以温别放心踩下油门,过了一百六也没什么心理障碍。 车顶是无穷的星空,从头到尾海龟都半直起身子,两只手伸得高高的,仿佛一下能碰到天一样,兴奋地快要钻出安全带了。 “是去一个地方。不会撞云上的,提前跟车管局报备了。”温别左手把着方向盘,右手让她往下错了错:“动作别太大,等会儿飞出去了。” “不会的——!” 谢小延坚定地摇了摇头,话是这么说,还是乖乖往底下坐了一点。 她记起来了,这人说要带她回家,回北冰洋来着。 谢小延:“这位大哥,你认路不?不认的话我可以给你找地图。” 温别扭头看了她一眼,嘴角蕴了一点笑意:“好啊。多份保障当然好。” 谢小延说干就干,立马准备解安全带,好在温别眼疾手快一把给摁住了:“你去哪找地图?” 谢小延认真地看着他:“我去店里给你买,所以我得自己飞一会儿,等会儿来这边跟你会合。” 温别松开油门,让速度平缓下来,在就近的街角掉了个头:“万一丢了呢,”说着,他侧头凝神看了谢小延一眼:“风把你的爪子吹歪的话,你家人就认不出你了。” 谢小延两手抓着安全带,仰头望着他,深思熟虑了接近一分钟,才沉沉地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可我还是有个问题。” 温别踩着刹车在红灯前悠悠停下,好耐心道:“什么?” 谢小延靠在椅背上,喃喃道:“你为什么这么好看,你是太阳的儿子吗?” 温别顿了顿,低头看着她,深邃眼眉一片静然。 “不是,因为我们要去北冰洋。” 谢小延嗯了一声,声音很低:“我家人都被网套住了,因为海洋污染太严重了,爪子动不了,动不了,”她伸出双手,很认真地强调:“你看,就像这样,”她的嘴角向下,很难过的样子:“所以后来就只有我一个人,我游了好久呢,都没找到他们。” 温别沉默良久:“我知道了。” 谢小延鼻音有点重,抽了两下,双眸含着水光望向他:“你知道什么?” 他声线温静:“爱护海洋环境,要从最小的个体做起。” 谢小延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是的。”她的视线在左右两边来回转了转,最后竖起了左手大拇指:“没错!” 温别摇头笑了笑,又瞥了她一直在震动的衣兜:“你有电话。” 谢小延duang地把头靠到窗户上,喃喃自语:“海龟哪有电话,海龟把电话藏壳壳里吗?” 其实手机响了不止一遍了,有过前车之鉴的温别怕她错过了重要的事,还是从兜里把手机拿过来,滑下接听和免提:“你好。” 对方的声音明显迟疑了:“你好,我打错了吗?我找……谢小延?” 温别淡淡道:“没错,她在休息,有什么急事吗,我可以转告。” 那边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温别以为电话已经挂了,对方才试探道:“你,是她男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一快乐!醉酒的小谢献给大家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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