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发,莫要如此,哀家只愿你整日里笑意满满,你可明白?” “奕儿明白,老祖宗受累了。”夏侯奕良久方才出声应答,话已至此,定是会有所释怀,不过是需要些时日罢! “哀家也累了,你们退下吧,常来看看我这个老婆子,哀家就心满意足了。”老祖宗转身赶他们走,那走起路来佝偻的背影着实令人心疼。 “孙儿告退。有劳元安姑姑照顾皇奶奶。” 夏侯奕和夏侯朗走在白茫茫的皇宫里,青翠的松针此时也耷拉着提不起神色,厚厚的积雪压在枝头,影影绰绰。池塘早已结了冰,放眼望去,皑皑白雪覆盖着,倒是别有一番韵味。巍峨的宫殿错落有致,高耸入云的尖塔仿似与天空架起了纯净的云梯。路上偶遇经过的宫女太监,战战兢兢下跪行李,讨好谄媚与周边的净白格格不入。 两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随从跟着,不一会儿肩头发髻早已落上了白雪,湿湿润润。在宫里,着实有诸多身不由己,世人羡慕宫中荣华富贵,殊不知宫人向往平民百姓自由自在,平静祥和的生活,没有滔天的权势,却拥有决定自己生活的权利。没有泼天的富贵,却拥有喜乐安稳。家人亲昵尽享天伦,梦里无数次出现的场景,父母相濡以沫,兄友弟恭,妻子儿女常伴左右,夏侯奕不觉湿了眼眶,许是雪花迷了眼。 “四哥,奕儿出宫一趟,先行离去。”夏侯奕似是无法再在这腐烂的宫中停留,逃也似的离开了。 夏侯朗留在原地叹了口气,看着五弟离去的方向久久未曾移步。 雪仍旧下着,街上行人甚少,夏侯奕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压下一排齐整的车辙。方才逃也似的离开,只想着出来透透气。他吩咐陌显随意在京都游走。 陌显自是明白自家主子想念的人,甫一转入东大街,涟漪坊门前倒是停着一辆马车。看样子像是将军府的车驾。满心盼着能遇上那个小人。 陌显自作主张停下马车,“主子可要进去看看?” 夏侯奕挑起布帘,涟漪坊三个大字印入眼帘,这还是自个儿亲赐的牌匾,不过是为着婉婉能有个依仗,至少在京都有些名望的人无一在此闹事。托夏侯奕照应,果真涟漪坊的生意顺畅得很,收入颇丰,名声也甚好。 他凝望着,许久,未曾言语。 继而放下布帘,“走吧,不必惊扰。”许是此刻心下戚戚,不愿影响那个小人,倒是抑制住心中想念,生生决定离去。 陌显虽有些诧异,然也未曾多言,正待策马离去。突然,一个水红色的身影从涟漪坊出来,然后直直停在陌显面前。 “陌显,回宫罢,无需停留。”夏侯奕许是以为陌显顾着他,不愿离开,继而再次出声。 回应他的倒是脆生生的责问。“殿下悄无声息前来,躲在门外又不现身,可是不愿看见婉婉。” 赵清婉本是来给苏茜姐姐送甜糯丸子,方才听伙计说门外停着一辆宫里的车驾,她便认出赶车的陌显正是夏侯奕的属下。只见他迟迟未曾下车,自个儿倒是有些赌气。这才出了房门,走到陌显跟前。 倒是未察觉自己话中不妥,不过,她自称婉婉的话语还是让车上的夏侯奕浑身一震。 只见那马车的布帘迅速掀开,车上如玉的男子脸色有些发白,几乎是话语刚落,他便闪身而出,神情欣喜,近乎迫切。“婉婉说的哪里话,本殿怎会不愿见你?我只是,只是不确定你是否在里面。” 这哪里还是那个太后身边孤傲冷漠的皇孙,脸色泛红,墨黑锦缎金线勾勒的斗篷微微落了雪花,不住解释原因,深怕眼前的娇人误会。 赵清婉忍不住笑出了声,银铃般的笑声弥漫在冬日略显孤寂的街头,夏侯奕被这温暖的笑靥晃了眼,又被突如其来的笑声弄得微微发愣,满脸不解。 “主子,您的发带。”还是陌显忍不住提醒自家主子,原是夏侯奕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