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无忧无虑的万华寺带了回来,什么狗屁血缘,什么狗屁至亲,无色大师就应该在寺里快快活活地过着每一日。 “长英呢?长英可回来了?!”他疯也似的大声喊着,对身上被小家伙抓出的伤痕完全无知无觉。 被宫中御林军押送回府前,他便已经拜托陆宥恒务必从陆宥诚口中问明解药之处,为了抓紧时间,还特地留下长英,只待解药一到手便快马加鞭赶回王府,尽快让无色服下。 可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外,无色比预料中提前毒发,而解药至今未曾到手。 “还、还未回来。”自有侍女结结巴巴地回道。 陆修琰又痛又急,断指处渗出的血很快便染红了怀中无色的衣裳及他的袖口。他一咬牙,手指飞快地在无色身上某入穴道上一点,当即便见挣扎着痛苦不休的小家伙渐渐安静了下来。 秦若蕖抹了一把泪,坚持从他怀中抱过无色,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回床上,而后又大声吩咐着下人取药,强迫着陆修琰坐下,亲自为他换下已经血迹斑斑的绷带。 看着断指处整齐的切口,泪水一下子又涌了上来,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坚持亲手为他换药。 陆修琰想要安慰她几句,可心里却已经乱得很,唯有沉默地看着泪眼朦胧的妻子哭着为自己上药。 此时的端王府大门外,终于得知端王已经回府的竹英正苦苦地求着门外侍卫,准他带自己到端王跟前。 只那人一听她是章王府之人便一口拒绝。 章王谋逆,章王府被查抄,自家王爷已经因此被牵连丢了差事,若是再让这个自称来自章王府的女子进去,岂不是又给王爷添一条罪名? 苦苦哀求而不可得,竹英急得快哭了出来。 “求求您,我真的有非常要紧之物务必亲手交到王爷手中,求求您通融一下,代为通报一声,求求您……”她扯着对方的袖口直直跪了下来。 “这……”年轻的侍卫被她此举弄得手足无措。 正在此时,一无所获的长英忧心仲仲地带着奉旨前来为无色诊治的太医从宫中回来,乍一见门前这一幕,脸色一沉,喝道:“大胆,竟敢在端王府前闹事喧哗!” 竹英一见,当即便朝他扑过来,一旁的侍卫连忙将她拦住,扯着她的双臂就要将她拉走。 她急得大声哭叫起来:“求求您让我见见王爷吧,我真的有要紧之物要亲手交给王爷!” 长英本是不愿理会她,引着太医进了府门,正要命人关门,却在听到她此话时心思一动,足下步伐亦停了下来。 “你是何人?有何物要将给王爷?”他喝住架着竹英的侍卫,缓步来到她的跟前问。 “奴婢是章王妃身边侍女竹英,奉王妃之命将一物亲手交到端王爷或端王妃手中,这是奴婢在章王府的腰牌。”竹英知道机不可失,连忙将证明自己身份的腰牌递到他的身前。 长英接过细一打量,确定是章王府之物无误。 “章王妃有何物要你呈交?”将腰牌还给她,他问。 “奴婢不知。”竹英连连摇头。 长英心思微转,章王妃不是鑫公子的养母么?她漏夜命贴身侍女前来端王府,难道…… “我乃端王护卫崔长英,并非在下不肯让姑娘见王爷,只因如今正是非常时期,章王谋逆,王府被抄……” “什么?你说什么?王府、王府被抄?”竹英惊惧万分,死死地扯着他的袖口问。 她不知道?长英疑惑。 “章王逼宫被擒,皇上下旨查抄章王府,如今一干人等移交大理寺等候判决。”他缓缓地道。 竹英面如白纸,身子颤栗不止。 王妃,那王妃怎么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