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没看到啊,鼻子都冻红了。这算什么意思?” 胥景然垂眸看书,“关我何事。” “行,既然你都不心疼,我心疼个屁?我还是下楼喝酒去吧。”简嘉成直起身子,走出屋子后带上了门。 简嘉成才走出没几步,就看到有个人影迅速掠过他,往楼下去了。 他摸出一根香烟,胸中有数地笑了笑。 死鸭子嘴硬。 ** 鹿念念伸出左手食指擦了擦鼻尖,看下一道题。 【为研究光合作用中碳的同化与去向,用()的co2供给小球藻……】 鹿念念填下“同位素c14标记”几个大字,她的小手有些抖,冷得直打寒颤。 她的背后是温暖繁华的声色犬马之地,而她,却只能缩在这里做练习题。 鹿念念不由有些难过,乌眸腾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她深吸一口气,竭力赶走心口的酸涩,继续做填空题。 数分钟后,头顶传来一个熟悉、冷淡的嗓音:“还不走?” 鹿念念将脑袋埋得更低了些,“我……我做完这张卷子就走。” 胥景然垂眸看着缩成一团的小家伙,忍着伸手将她拽起来的冲动,冷冷道:“跟我进来。” 鹿念念站了起来,转了个身,委屈巴巴地仰视他:“我未成年,不能进去。” 胥景然冷峻的眉宇微微一蹙,不耐烦地轻启薄唇:“没让你进酒吧,不是来送答题卷的么?还不跟我进来,难道要我请你?” 鹿念念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长了腿的。” 胥景然嗤笑:“老子说要抱你了?” 鹿念念:“……” 几天没来上课,大魔王还是好凶啊qaq。 鹿念念跟在胥景然身后上了三楼,有人送了热茶与热水袋进来。 屋里打着暖气,鹿念念搓着快被冻僵的手,总算暖和了一些。 胥景然大马金刀地坐在黑色沙发中央,好整以暇看着她。 鹿念念触及到他的目光,赶紧扒拉下书包,翻出那几份答题卷递上前。 “皱了一点点,我不是故意的。”她轻轻地说。 胥景然没有接。 他看着她水盈盈的乌眸,勾唇笑,黑眸中却无半点笑意,“委屈了?是我让你等在外面受冻的?” 鹿念念赶紧摇头,“不委屈不委屈。” 胥景然收回目光,拿起茶几上的论文来看,就这么将人晾在一边。 鹿念念规规矩矩地站着,垂下目光盯住自己的鞋尖。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胥景然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说:“来送答题卷?有什么事情就直说,没什么事情你可以回去了。” 鹿念念手中还捧着他基本上没扣几分的答题卷,她深吸一口气,弯下高贵不屈的脊背:“可不可以请你带我上清华,拜托了!” 空气似乎凝固住了,落针可闻。 一秒钟,两秒钟…… 沙发上的男生毫无动静。 鹿念念咬牙,依旧是鞠躬的姿势,“我知道我很废柴,但是我会努力的。” 他发出一声低沉磁性的笑,听不出喜怒。 鹿念念闭上眼睛,再接再厉:“我保证再也不会不听话了,再也不会不懂事了,求你不要放弃我。”天啦噜,太羞耻了qaq。 两分钟后,胥景然:“过来,把这几道题做了。我检验一下你的近期学习成果,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鹿念念直起腰,缓步上前。 茶几上是一张手写的数学练习卷,全是大题。 她认得出来这是胥景然的字迹,笔锋凌厉,遒劲匀净。 胥景然指了指会议桌,“坐那去写,给你半个小时。” ** 半小时后。 鹿念念忐忑不安地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胥景然。 胥景然看完她写的最后一题答案,终于忍无可忍地将卷子往桌上一拍,转身走了。 门“哐”地一声被甩上,又大力又果决。 鹿念念揉了揉发红的眼眶,默默地坐回椅子上,盯着桌上写得满满当当的卷子。 她知道自己有多菜,可是,她真的不会做,只能将公式什么的一股脑儿套上去。胥景然出的这些题虽然不难,但也绝不算简单;鹿念念这次月考,数学也就只考了个一百分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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