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 这是郎溪苑在《罪》中的最后一场戏。 可以说,如果郎溪苑不再接戏的话,将会是郎溪苑这辈子最后一场戏。 换句话说,就算郎溪苑以后再接戏,也很难会再跟他合作…… 无论怎样,这一场戏,都弥足珍贵。 孔言铭可是看的仔仔细细的。 外面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大雨磅礴,屋内没有开灯,除了外面路灯与闪电投射进来,偶尔照亮这房间,房间便是一片黑暗。 扮演欣姨女儿的演员,正因高烧而在床上睡觉,而一袭艳丽长裙的欣姨,则是坐在床边,微微低着头,闪电中露出半张绝美侧脸,她的手,从女儿的额头上缓缓移开,细心体贴地帮她掖了掖被子。 细微的动作,温柔的眼神,一举一动,都将母爱展现的淋漓尽致。 忽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许是雷雨声太大,没有任何人察觉。 走进来的人影,身材纤细娇弱,仿佛风吹便倒似的,可浑身阴森森的,令人看之毛骨悚然。 光着脚,浑身湿透,缓缓走过,没有声响,只余满地水渍。 而她的手里,提着一把刀。 一把沾满了鲜血的刀。 走进来的伊雨,满脸的冷漠,却在见到温柔照顾女儿的欣姨时,忽的一顿,肩膀稍稍抖了抖,一双清澈的眼睛里,闪过抹细微的哀伤,紧随着,被浓厚的恨意所席卷淹没。 她站在房间里了,可是,依旧无人察觉。 接下来的结果,几乎,不言而喻。 等她走至欣姨背后时,欣姨才通过闪电所投射下来的影子,才辨认出身后有人。 想逃,来不及了。 她转身,惊慌,为女儿求饶,却被冷漠地取了性命,包括,躺在床上的那个女儿。 “杀人”这段戏,重复拍了好几次,需要道具组几次做准备,拍拍停停。 等拍完时,已然到了六点。 浑身湿冷的楚凉夏,在听到孔言铭一句“卡”的时候,整个人登时无力地丢下刀,表情漠然地朝凌西泽走去。 又冷又累,表情都麻木了。 凌西泽将一件羽绒服递给她,见她整个儿都哆嗦,直接帮她给穿上了,然后又是给她干净的衣服,又是给她递温热的茶,甚至用毛巾给她赶紧擦了擦头发。 楚凉夏手里捧着杯茶,热乎乎的,抬眼间,见到凌西泽满脸阴郁地给她擦头发,眼睛眨了眨,有点儿湿润。 不知是还在戏中的情绪没出来,还是凌西泽这么体贴的让人感动,楚凉夏先前很好的心情消失了,就是……很低落。 跟看到郎溪苑演欣姨照顾女儿那一幕时,一样的低落。 原来……郎溪苑的演技,足够演一个好母亲。 原来,郎溪苑连演都不乐意去演。 也是,人家压根懒得搭理你,凭什么要演呢? “怎么了?” 凌西泽注意到她湿润的眼睛,拍了下她的脑袋,又抓着毛巾去擦她的眼角。 楚凉夏没吭声,只是轻轻摇了下头。 把她的脸给擦干净了,凌西泽又道:“赶紧去换衣服。” “好……” 楚凉夏答应着,头刚点到一半,就僵住了。 郎溪苑忽然来到了她身边,一偏头,冷冷地剜了她一眼,充满了厌恶与敌意。 顿了顿,楚凉夏想要避开,就听得郎溪苑冷邦邦的声音,“过来,我有事找你说。” 楚凉夏身形一僵。 没等她回应,郎溪苑就已经出了门。 楚凉夏抬头,去看凌西泽,有点儿迷茫。 “别管她,”凌西泽拧了拧眉,语气烦躁,“先换衣服。” 停顿半响,楚凉夏幽幽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先去看看吧,回来再换。” 让郎溪苑等久了,估计又是一顿骂。 凌西泽想发火,可最终没强求,反倒是指了指地上摆放的一双棉拖鞋,道:“把鞋穿上。” “嗯。” 楚凉夏牵强地笑了笑,老实过去穿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