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好。” 就这么,答应了。 然后,不再看他。 转过身,背对着封子珩。 封子珩目光深沉,看着那消瘦的背影,心如千刀万剐般的疼。 一点,一点,被啃食了一样。 再然后,什么都没了。 好的坏的,冷的热的,疼的苦的,什么都没了,全世界的喜怒哀乐都在一点点消失,他眼里,就只有那抹背影。 “子珩,你走吧。” 良久,楚凉夏出声,声音微微颤抖。 封子珩觉得,她肯定是哭了。 他在这,她连哭都不敢出声。 于是,他走了。 直至走前,也没再说过别的话。 楚凉夏听着那脚步声,一步,一步,然后,就再也没了声响。 他走路的声音太轻了,轻的好像没有任何重量似的。 好想问问他,这段时间经历的可以说吗;你救过多少人,又承受过多少痛苦;战友的牺牲对你来说,会不会很伤心;我这么自私,你能不能,别那么快忘了我? 太难受了。 原来心疼的时候,真的跟窒息一样,呼吸都困难。 楚凉夏觉得,那些谩骂和指责,那些扎心的话,都这么让她难受。 她趴在办公桌上,这几日,第一次哭出了声。 …… 封子珩离开后,凌西泽来到书房门口。 门是关着的。 隐约的,可听见里面的哭声。 凌西泽停下步伐。 伸手去推门的动作,也顿住了。 片刻后,把手给收了回去。 …… 深夜,12点。 楚凉夏红肿着眼睛,从书房走了出来。 走廊亮着灯,光线很亮,亮到让她觉得,有点儿刺眼。 她一步步地来到自己的卧室门前。 刚推开门,隔壁的门就打开了。 凌西泽从里面走了出来。 楚凉夏僵硬地偏过身,眨着泛红的眼,闷闷地喊他,“三爷。” “还难过吗?”凌西泽问她。 落在楚凉夏身上的视线,停顿了半响。 太狼狈了。 红肿着眼,发丝凌乱,脸色苍白,没一点精神,不仅外表狼狈,内里也狼狈不堪。 “难过。”楚凉夏过了会儿才出声。 “有话明天说,”凌西泽交待,“好好睡一觉。” “嗯。” 楚凉夏顺从地点头。 暴露在灯光下,又被凌西泽盯着,楚凉夏心里生出几分怯意,便没有在原地久留,推门进了卧室。 随后,关上门。 卧室里有很暗的光线,没开灯,依旧能辨认出物品摆放的位置。 楚凉夏干脆没有开灯,慢慢地朝床边走,走着走着,不知磕绊到什么,整个人跌倒在地。 好像撞到膝盖了。 生疼生疼的。 楚凉夏不吭一声,又慢慢地从地上爬起,可膝盖太疼了,她只得坐在地上,咬牙等着那阵疼痛过去。 不一会儿,不是那么疼了。 楚凉夏缩在沙发旁边,身后靠着沙发,双膝弯曲,两手环抱着膝盖,她一仰头,视线落到窗外,看到小半边夜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