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子妃偏偏因失去对皇太孙儿子的掌控,而迁怒上了胡善围,其实母子不谐的矛盾早就有了,只是在胡善围这里激发开来。 太子妃一路顺风顺水的爬上枝头,成为东宫宫斗大赢家,最大的经验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要敢想,敢做,只要不被人抓住明显的小辫子,尽管放手去做,你们怀疑我又如何?没有证据,你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事实就是如此,宫斗这种事情,有时候赢家并不需要多大的谋略,就像《权力的游戏》里的瑟曦皇后,阴谋平常,但手段狠辣,敢想敢做,结果她就能一路将各种聪明强大的对手摧毁,坐上了铁王座,成为瑟曦女王。 太子妃的地位在上升,但是性格和手段没有变,她用了以前惯常的手段去对付胡善围,将抱琴作为替死鬼,反正查不到她头上,相反,得知抱琴自缢而死,写下忏悔书后,太子妃痛心失望加上自责,“病”倒了。 以前和先太子妃争宠斗法时,吕氏也常用这招,先太子妃常氏是将门虎女,亲爹是有“杀将”之名的常遇春——曾经屠杀半个苏州,胡善围的亲娘就死于屠城时的骚乱,被难民活活踩踏而死。 懿文太子是个重文轻武之人,可想而知,当先太子妃和吕氏“杠”起来的时候,一边是双目含威的正妻,一边是娇娇怯怯吓得病倒的侧室,他会站在谁那边。 然而,胡善围不是懿文太子,她仅有的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给了纪大美人。 胡善围对太子妃,是秋风扫落叶般无情。 见太子妃之前,胡善围对范宫正耳语了几句。 范宫正眉毛一挑,“你真要这么做?这位毕竟是皇太孙的生母,未来的太后。” 胡善围冷哼一声:“我在宫廷当女官,淫乱宫廷是死罪,她毁我名誉,如同要我性命。我又不是懿文太子妃那样隐忍好性子,还要顾及丈夫的态度。她手段如此卑劣龌蹉,这次是纪纲,下一次就是纪‘铁’。” “这一次推出个抱琴背锅,下一次栽赃一个捧棋,一次次的,就像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直响。我这一次要是轻轻放过,将来不知有什么阴招等着我,反正选秀之后,我就要离宫了,太后又能把我怎样?皇太孙可不是那种耳根子软的。” 胡善围初进宫时,仅仅是个守藏的八品女史,就敢正面撕宫里风头最盛的胡贵妃。 范宫正怔怔的看着胡善围,十五年过去了,她还是那个从来不逃避问题的热血女官。这是她一手挖掘出来的人才啊,没有看走眼。 “行,我就按你吩咐的去做,这就去尚仪局找沈琼莲帮忙。”范宫正被胡善围感染了,“连对你这个尚宫都敢这样无端构陷,将来后宫恐怕没有女官的立足之地了。这女官当的怪没意思,以后老朱家去使唤一群任打任杀的奴才得了。” 范宫正指挥宫正司的抬走抱琴的尸首,东宫一群人立刻过来洗地,这里早就是太子妃一手遮天。 不一会,范宫正火速命人送来了从尚仪局沈琼莲那里弄来的东西,胡善围打开草草瞧了一眼,微微一笑。 太子妃为了撇清自己,最初装病,不见胡善围,但是胡善围威胁“如果她不见我,那么这些话我就只能说给别人听了”,太子妃不得不拖着病躯,起床相见。 太子妃的寝宫布置的很是素雅,符合寡居之人的身份,也有皇家富贵的气象,太子妃额头绑着一块抹额,素着脸,一副西子捧心之相,弱不胜衣。 太子妃抹着眼泪,“抱琴那丫头……以前真是个好的,七岁进宫当宫女,聪明机灵,又能识文断字,我千挑万选看中她,要她伺候皇太孙,后来皇太孙搬到太孙宫里单独居住,我这个当娘挂念他的身体,就时常唤抱琴来问皇太孙的生活起居,吃了什么,晚上睡了几个更次等日常小事。” 掌控和关心牵挂之间只有一纸的距离,确是天壤之别。太子妃这一招真是厉害,既能洗脱自己,还能解释为何抱琴向她告密。 至于抱琴到底对太子妃都说了些什么,反正一个死人是不能开口辩解的。 胡善围看着太子妃唱练做打,目光越来越冷,这个女人太可怕了,胆大心黑,在东宫这个一亩三分地,凭着懿文太子的宠爱赢习惯了,出去也用这种手段,顺她则猖,逆她则亡,将来后宫岂不是要被她搅和得乌烟瘴气? 太子妃继续哭诉:“……真没想到,她人大,心也大了,有了利用皇太孙攀高的念头,皇太孙要她来东宫伺候我,她不乐意,又不敢不听,深深忌恨胡尚宫。为了报复,居然制造了胡尚宫和纪大人的谣言。虽说是她之错,但到底我也有拘下不严、失察之过。故,自觉没脸见胡尚宫,并非是故意躲避不见。” 瞧瞧这伶俐的口齿,胡善围都自愧不如,寥寥几句,就把被告洗脱成了原告,她也是受害者,比白莲花还无辜。 胡善围压抑着怒火,面上保持平静,说道:“这就对了嘛,有些事情不怕捅破,就怕误会解释不清楚,无端结了恩怨。之前太子妃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