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憨厚一笑,“稍微填一填肚子,不会吃撑的。走,儿子,陪爹吃夜宵去。” 相比其他人,太子是和小基最天然亲近的,或许是胖子天生带有亲和力的缘故。 小基跟着太子出了正殿,心想东宫不是还有一个李姓的侍妾生了儿子,封了良媛吗?小弟弟可能因为还在襁褓里睡觉,不能去正殿见他这个大哥,但李良媛为何在正殿不配有座位?良媛地位仅仅在良娣之下啊…… 小基真是有操不完的心,满腹心事陪着太子吃夜宵,太子妃和郭良娣轮番为他布菜,长者赐,不能辞,只要夹在碗里的都吃完了,小基吃得有些撑,但不敢拒绝。 还是太子叹道:“你们两个有了儿子忘了丈夫,尽往他碗里夹菜。差不多得了,一口气吃不了个大胖子,小心儿子积食。” 郭良娣笑道:“太医说了要你少吃多动,这动筷子夹菜也算是动过了,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太子妃亲手舀着碗火腿豆腐汤,“喝了这个就停,别吃了。” 太子点点头,盯着太子妃手里的汤勺,“喂,你别只舀汤啊,这跟喝水差不多,你舀几片火腿进去,这火腿本来就切得像纸一样薄,还切成了细丝,根本就不占地方。” 太子妃说道:“这火腿炖过汤,滋味都在豆腐里,你吃豆腐,就算是吃过火腿了。” 竟一片火腿丝也没加,只是两块豆腐一碗汤。 太子无奈,堂堂一国储君,居然“屈服”在妻妾的安排之下,喝了碗豆腐汤住下了。 小基却越发觉得太子亲切——太子馋肉的样子,和阿雷妹妹好像啊。 小基心想,要不要从明天起给亲爹偷偷捎点肉吃呢? 且说东宫小基正以父亲为突破口,渐渐了解和融入皇室。纪纲刚刚完成护送任务交差,一路紧张这个宝贝疙瘩的安全,累得要命,连宅邸都不回,交了差事,就立刻去瓮堂(澡堂名)的泡澡放松。 早有锦衣卫去瓮堂清了场子,纪大人的“贵体”岂能被人围观,偌大的圆形池子里只泡着纪纲一人。 纪纲舒服得快要睡着时,心腹过来说道:“南康公主府的女官江全要找您说话,这么晚了,要不要她明天——” 纪纲冷冷的看他一眼,“我早就说过了,江女官若有事,直接来禀报便是,这地方不便见面,你安排一个画舫,我过去说话。” 当年毛骧被凌迟,是江全去死牢送去一壶麻痹神经的酒,减轻了毛骧的疼痛,纪纲牢记江全的大恩,如今他正得势,对江全照顾有加。 秦淮河上,画舫如星星点点,在这条玉带上穿梭,江全戴着兜帽,遮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登上画舫。 纪纲已经穿戴整齐,恭恭敬敬请江全坐下,“江女官连夜找我,可是有急事?” 江全摘下兜帽,脱去面纱,抬起头,灯光下,眼睛一片红肿,“我无事,是南康公主……胡观这个畜生,居然偷娶娼妓为外室!堂堂公主之尊,岂可与娼妓共侍一夫!可是南康被胡观花言巧语蒙了眼睛……” 原来南康公主下嫁胡观之后,胡观晓得此生富贵都要靠公主,卖力的讨好伺候公主,赢得了公主芳心,还生了一个儿子胡忠。 南康年幼失母,幼年、童年、少女时期辗转数个嫔妃手里抚养,生活环境不稳定,虽身边一直有女官江全保护着,但到底比不上亲娘,长成了懦弱的性子。 心里极端缺爱的女人,也往往容易被渣、被男人的一时温存、花言巧语所蒙蔽,胡观略施手段,南康公主便对他死心塌地,加上生了儿子,就更加相信胡观。 江全历经沧桑,一眼就看出胡观的真面目,总是劝南康要摆正公主的架势,不要被驸马摆布。胡观则装委屈白莲花,在南康公主那里给江全上眼药。 南康公主对胡观越发依赖,反而对陪着她长大的女官江全渐渐疏远。江全无奈,心想看在重外孙胡忠的份上,总不好拆散这个家,胡观人坏,但量他也不敢对公主使坏,凑和过吧。 江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胡观晓得这个女官人脉广,很是厉害,不敢过分,两方休战,相安无事。 胡观仗着公主敛财,都说保暖思那啥,胡观和秦淮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