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过了?” 李振肃然摇头,正色道:“上官将军要知道,殿下......是安王殿下!” 上官倾城怔了怔,旋即就明白过来。 二十多年前,年轻的李岘也是长安城第一天才,被称为有望筑基的存在,如今李晔展露出不弱于李岘的潜力,那岂不是说,来日李晔极有可能达到李岘昔日的高度? 李岘曾是什么高度? 是修为冠绝一时,无限接近筑基的长安第一高手! 是被誉为能够拯救时艰,扶大厦之将倾的英雄人物! 是开府仪同三司,军政大权皆尽在握,连宰相见了都要低头的权臣! 那样的李岘,谁不敬畏,谁不忌惮? 李振继续道:“江湖传闻,老安王.......死于群臣嫉妒、君王猜忌,八公山之役,便是韦保衡一手安排......昔年韦保衡连老安王都要杀,如今,又怎会坐视殿下成长、壮大?” 说到这里,李振顿了顿:“虽然殿下目前修为不是太高,羽翼也未丰满,但能战胜李克用,实力已经不容小觑,而老安王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他们在殿下落魄的时候,或许不会出现,以免触犯当权的韦保衡,受到打压。” “但若是看到殿下成势,可以与韦保衡抗衡,有希望重现老安王昔日权势,那么他们无论是为了昔日老安王的情义,还是为了日后的前途,都会顺理成章的,蜂拥而至殿下身旁,唯殿下马首是瞻......到得那时,韦保衡拿什么跟殿下斗?” 李晔依旧是沉默不语。 上官倾城看了李晔一眼,寻思着道:“若是老安王果真是受到陛下猜忌,这才有了八公山之难,那陛下又怎会让殿下做大?” 李振摇摇头:“昔日,安王势大,独霸朝堂,陛下便扶持韦保衡,让韦保衡对付安王,那么如今,韦保衡势大,陛下为何就不会扶持殿下,去除掉韦保衡?君王之术,最重平衡!” “至于老安王的事......在天子眼里,天下臣民,皆为棋子,生杀予夺,但凭一心,谁敢不服?退一步说,就算殿下知道了什么,还能造反不成?昔日仇恨,只要没摆在明面上,天子让你忍着,就只能忍着!天子说罪责在权臣头上,一切都是权臣作祟,谁敢说不是?天子犯错,最多斩臣子,让臣子代罪,天子自己怎么可能有罪?” “退一万步说,就算殿下......那么在事发之前,陛下为何就不能以同样的手腕,将殿下打压下去?” 上官倾城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李振看着李晔,等他决断。 李晔笑了笑,对李振道:“先生大才,我果然没有看错......至于此去黄梨乡,是不是韦保衡针对我,我并不在意。如果黄梨乡河匪,不是韦保衡的人,那也就罢了,如果真的是韦保衡幕后指使,我只需要擒住河匪,那便铁证在手,要掀翻韦保衡,也就不难。” 李振震惊道:“殿下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李晔淡淡道:“不入虎口,焉得虎子?” 李振还想再说什么,李晔摆摆手:“好了,毋庸多言,我自有安排,此去即便不成功,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有些话李晔无法说出口。 自他重生以来,已经打破了很多事情前世的运行轨迹,譬如说李冠书、康承训,他很清楚,这些事势必影响许多气运,往后的事,是否还会按照前世发生,他也没有把握,如今,黄巢大乱在即,他没有时间耽搁,必须尽早铲除韦保衡,确保李俨上位。 至于危险,有宋娇在身边,就算有什么危险,宋娇全力施展修为,至少可以带他跑掉,性命无虞。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李晔在驸马府展露修为,为的就是让韦保衡忌惮——李振能想到的问题,他之前怎会想不到。 韦保衡老奸巨猾,行事周密,寻常情况下,不会让人揪到什么把柄,王铎、路岩搜集韦保衡贪赃枉法、渎职的罪证,想要借此弹劾他,但这么多时日过去了,始终一无所获,就是明证。 在这种情况下,李晔要扳倒韦保衡,就得让他犯错。 于是战胜李克用,让韦保衡忌惮,在忌惮之下出手,李晔就有了机会,若能顺势揪住韦保衡的把柄,那么大事可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