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铁骑,听孤号令,冲阵!” 这一刻,李晔仿若天将。 精骑最前的银甲将军,望其身、听其令,高举丈八破云槊,陡然吐气开声,竟然盖过了隆隆马蹄之音:“王府铁骑,听殿下号令,随本将冲阵!” 八百精骑,一一取下鞍边长槊,平直端起,锋刃向前,动作整齐划一,如用线尺丈量,铁甲环佩声,清脆厚重,响成一片,八百将士,躬身提缰,目视前方,杀气凛然,在夜幕中爆发出山洪般的咆哮:“杀!” 这一声呼喝,气冲斗牛! 八百精骑,在奔进中迅速变阵,锋矢阵不时成型。 阵型大成时,银甲将军将高举的破军槊,平端身侧,“杀!” 锋矢阵骤然提速:“杀!” 金戈铁马,让荒野刹那变成战场! 眼见精骑洪流奔过,战阵严整,铁甲森寒,杀气冲天,压迫感让崔克礼嗔目结舌,他睁大眼睛,双手轻颤:“这......这支骑兵,竟然精锐至斯?” 他不禁抬头,向半空中的李晔望去,双手颤抖的更加厉害:“殿下......莫非,莫非是安王殿下?这,果然是安王殿下!” 山腰凉亭,王撼山、陈北望、慕清流等人,眼见山下骑兵冲阵,无不动容,悬浮在半空中的李晔,白芒环身耀眼异常,看不清面容,他们听到对方那句军令,不由得悚然一惊,对方自称为“孤”,难不成是平卢新任节度使、安王李晔? 可李晔不是一直在齐州吗,他怎么突然到了莱州?又是何时来的? 震惊还未平复,陡然听到银甲将军那声呼喝,王撼山和陈北望齐齐睁大双目,死死向对方看去,那名银甲将军,浑身气势与战阵融为一体,不分彼此,而自身又成了战阵锋矢,霸道锐利,有无可匹敌之意,这副场景,让两人惶然失神,连呼不可能。 然而银甲将军一声呼喝,竟然能盖过八百骑奔驰之音,传遍四方,那这就只有一个可能! 王撼山、陈北望同时失声:“战......战将?那人竟然是兵家战将?!” 兵家战将,世间少有,极难修成,王撼山、陈北望虽然自认是兵家,但修炼的却是道法,境界也是按照道门体系,练气六层。 作为军中宿将,两人十分清楚,兵家战将之境,有多难修成,他们更加明白,世间将校,纯走兵家体系的,又只有多少,然而真正让他们畏惧的,还是兵家战将境界一旦达成,会具有多么大的杀伤力。 兵家战将,一身修为都在士卒、战阵、沙场上,他们与身后战阵意念想通,合而为一,一旦冲锋陷阵,不但自身实力大涨,寻常将领难以匹敌,战阵威力更是骤增,有无往不破之势,这样的战将,根本不吃冷箭,这样的战阵,只要战将不死,战阵便极难攻破! 寻常战阵,与有兵家战将统领的战阵一比,简直就是一盘散沙! 平卢一千精骑就算再强,又如何能抗衡这样的一支铁骑? 王撼山与陈北望同时深受震动、深感恐惧,在他们的视线中,银甲将军带领的锋矢阵,已经成势,道道流云般的锐利灵风,在战阵两侧向后滑过,所有奔驰中的骑兵身上,都有灵气氤氲环绕,那是战将和军中修士,灵气产生共鸣,从而覆盖整个战阵的反应,这在兵家眼中,有一个专门术语:士气共振! 现在整个锋矢阵,已经完全成了一个严丝合缝的整体,那就是一根锋矢! “不好!” “要糟!” 王撼山与陈北望再也坐不住,连忙从凉亭一跃而下,面对这样的一支铁骑组成的锋矢阵,根本不用打,平卢骑兵就毫无胜算,他俩若是再不去战阵中,己方必败无疑,此刻他们只想带头冲锋,希望能够有所作用! 王撼山、陈北望将甲胄祭出,都是法器,瞬间穿戴,从半空跃上战马,提缰持槊,向平卢骑兵下达军令,带头冲锋:“平卢精骑,冲阵!” 眼见王撼山和陈北望飞跃而下,上了战场,凉亭中的慕清流神色恍惚,不明所以,他不是军将,不能洞悉王府八百精甲组成的战阵,到底有多么巨大的威力,他只看到对方气势非凡,仿佛无坚不摧。 然而王撼山和陈北望的反应,还是大大超出他的预计,他不由得想到,难道不是所有战阵蓄势之后,都有这般威力的? 这个疑问一旦冒出,慕清流便浑身一震,露出惊恐之色,他瞬间反应过来,若是所有战阵,都有如此威能,那统领平卢军的王撼山、陈北望,还有什么理由敬畏蓬莱,受蓬莱道门的节制? 他们直接就可以踏平蓬莱仙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