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震,他清晰感受到了一股浩瀚无边的力量,从脚下的阵法上升起,从天际的红光中降落,四面八方向他席卷压榨过来。 这股庞大的力量犹如接天连地的海潮,而李晔不过是海边一棵小树,又哪里经受得住对方的拍击? 李晔很快就浑身刺痛,头晕目眩,神思不属,连站稳都很艰难,七窍之中也隐有血丝溢出。 杨亭阁适时大声叫喊:“安王殿下,血祭天道!” 听到对方的呼喊,李晔眉眼一凛,强行稳住心神,同时取出卢具剑,闪电般在左手手心一滑。鲜血溢出的时候,李晔催动灵气包裹鲜血,洒入面前的祭台。 鲜血洒上祭台,并没有顺着台面流淌,而是很快没入其中。 而李晔也精神一振,眼前有强烈的白光闪过。 当李晔再度恢复视野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祭坛上,只不过这里不是山巅祭坛,而是某座宏伟城池的祭坛。在“他”身后,有无数俯身拜下的臣民,一眼几乎看不到尽头,少说也有万人。 ...... 太原城。 一直在祭坛上凝望天空的楚南怀,忽然间眼皮跳了一下,他眨了眨眼,凝神向东方天空看去,没两眼就眸中一亮,随即便再也抑制不住激动,胡须乱颤道:“来了!时机到了!李晔那小子开始祭祀了!” 说着,他哈哈大笑几声,得意至极的看着李岘:“老道就说过,李晔那小子一定能够掌控秘境祭坛,哪怕是飞鸿大士也不能拦他,哈哈!” 李岘不无错愕,听到对方的话,看对方如此模样,又有些哭笑不得,楚南怀那般得意,到好像李晔是他的儿子,而李岘不过是个外人。 “这小子竟然如此有能耐?”李岘沉默下来,这个问题让他也有些茫然,他其实很想问一句:我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我好像也没那么有能耐...... 楚南怀转过身,不顾在发怔的李岘,长袖一挥,大喝道:“天道祭祀大典,始!” 楚南怀话音落下没多久,礼乐声便响了起来。 与秘境中简单的祭祀相比,太原城的祭祀无论是场面还是礼仪,都要庞大繁杂得多。这是一场万人参加的祭祀大典。 楚南怀来到祭台前,行了一系列礼仪后,掏出一卷祭文,开始诵读。 ...... 飞鸿大士仍旧坐在山石上饮酒,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仰头观望李晔祭祀天道的场景,这让她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也有些孤芳自赏的愁绪。 但无论如何,此刻她仍旧在勉力维持自己的淡然。虽然她很清楚,当淡然失去内心的支持,沦为表面神色之后,就注定了不能持续多久。 南宫第一抱剑坐在地上,望着祭坛出神。不同于众修士的振奋、激动,他的眼中除了这些情绪,还有掩盖不住的一丝落寞、懊恼。 不知何时,他长长叹了口气,意兴阑珊,意态萧索,有些垂头丧气的意味。 “如此良辰,你叹什么气?”尤达枭瞥了他一眼,“难不成你还想到祭坛上去,替代李晔那厮的位置?” 南宫第一乜斜尤达枭。但跟以往不同的是,这回他没有跟对方斗嘴,甚至连我看你很不爽的神色都没有保持多久,便收回了目光。 如此反应很是出乎尤达枭的预料,他若是还察觉不出南宫第一的落寞伤感,便也不是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