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写字在坐的哪个不会?只不过她这样说了,宁王妃自然要顺水推舟给她这个面子,很快就叫人抬上了文房四宝。 江雅芙走上前去,一下子成了焦点,她一向不喜欢出这种风头,谁知今日竟不知怎么把许展颜刺激成这样。 罢了,献丑也好,现眼也罢,她尽力就是了。 纸铺好了,墨磨好了,她伸出白嫩的小手握住了一杆略粗的笔,手腕上的碧玉镯子晃荡了两下,煞是好看。 一旦与纸笔打交道,她便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更加的气定神闲,那严肃稳重的架势丝毫不亚于一名指挥千军的大将。 她徐徐写道,“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这是《爱莲说》中的一句,她特别喜欢,她的名字芙,便是一朵水芙蓉。 “王妃,雅芙写完了,让您见笑了。” 丫鬟很快就把她的字盛了上去,宁王妃原本以为最多是闺中好字,没想到却出乎了她的意料!此字颇有气韵,端正不失灵秀,清雅之中又见几分洒脱,自成一家,绝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就出来的!在她看来自家王爷的字恐怕也比不上她的,不愧是江大儒的女儿。 “好字!真乃好字也!多谢雅芙的礼了,这幅字我就收下了,等王爷回来我叫他瞧瞧,准叫他赞不绝口,来人,把皇后娘娘赐给我的南珠拿出二十颗来,让雅芙拿回家去玩吧。” 众人一听王妃这样说立马兴趣高涨,纷纷过来看,场面顿时热闹了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了起来,瞬间把许展颜的风头抢了个干干净净,这可是要给王爷看的,王爷若是看中了万一拿给圣上看呢? 要知道许展颜这个才女名声可不是容易得的,里面需掌握多少分寸,多少谋划,才有今天!她对自己的新曲子有信心才选择于今日小露一手的,原本已经俘获了所有人的欢心,可现在这一对比…… 在读书的男子们看来,琴棋再雅,也是锦上添花,书才是正途! 果然,男子那边听见动静,早就坐不住了,没一会儿,那边就过来一个丫鬟,要把墨宝拿那边去观摩,宁王妃笑着交给丫鬟,嘱咐她千万小心,回头看完了就交给门上,找个好的装裱师傅裱起来。 丫鬟刚把墨宝拿过来,男子们这边就骚动了,大家都是素有才名的公子,京中有才名的女子一直只知道有个许展颜,别的一概没听说,谁知今儿个竟出了个女书法家? 他们不信。 然而,一字一句的看下来,他们信了…… 一人问道:“世子,这字比你的如何?” 宁王世子羞赫,“嘿嘿,你们刚才不是听家母说了嘛,说我父王恐怕都比不上,我怎么好比?” 又一人问禇羲,“禇兄,你师妹有这等才华,你怎么不早透露给大伙啊?江家藏的真够紧的。” 禇羲没说话,但他心里也是诧异的,雅芙的字的确写的很好,可她进步怎会如此之快?这字绝不像是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人能写出来的。 大家七嘴八舌,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人家夫君好像在此啊!时沛呢? 举头一看,只见他一腿自在的搭在椅子扶手上,歪歪斜斜的靠着,正拎着一个细嘴酒壶细品呢。 大家拿着墨宝不约而同的上前把他包围住了,“时兄,你不看看?” 时沛身子丝毫未动,只用眼睛往那纸上斜了斜,“有什么稀奇?” “呃……” 瞬间冷场…… “哈哈哈是啊,咱们看着稀奇,时兄见惯了,自然不觉得稀奇,还是时兄有福气啊!” “可不是吗?娶妻当效仿时兄啊!时兄,令正的字实在难得,下月我爹做寿,镇国公府上也不必准备别的贺礼了,就让嫂子帮我爹写几个字就好,你看如何?” 三皇子也说,“是啊,父皇爱好这些,有机会不妨……” 时沛不耐,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你们可真无聊,不过是女人写了几个字罢了。快听!她们要去湖心岛了,咱们也过去吧。” 总算是话题给岔开了,他们暂时不谈这个,一同去往湖边停船的地方,自然是男人一艘女人一艘。 时沛看着人群中江雅芙的背影,嘴角微微的上翘,若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二十年的钻研自然不是旁人可比的,不过她确实在此道上资质上佳。 前世他根本没在意过这些,常年在外征战,即便在家的时候也忙于处理其他事,与她的交流只限于家务事和孩子们的事,这样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