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振翅白鸽,飞过这片碧海蓝天,往四面八方送着信;其上是在苍青色的天空之下,扑腾而起,甩着尾巴的游鱼。 海鸟和飞鱼,看似不可能交汇的两种生物,在这方丈之地相聚在了一起。 小小两块黑板,勾画出了一切皆有可能,满布着希望的信都。 这一来一回,两种意境,无需多说些什么,这次评比的胜负已经很明显了。 看着众人惊艳的眼神,祝可以这才把提着的那颗心,慢慢放了下来。 她自己想出这个设计的时候也是有些担心的,毕竟她虽然知道自己想要画出些什么,但最后呈现在大家面前时,能不能让大家看明白,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在她算是成功了。 评委们啧啧赞叹了一会,才互相继续讨论着离去,那美术老师却没有跟着离开,反倒是定定地看了祝可以一会,然后朝她招了招手。 “你过来一下。” 这个子不高的美术老师叫白翰飞,挺年轻的,三十来岁,留着一头齐肩的发,常年扎起一个小辫子,胡子邋遢的,看起来就很艺术。 祝可以跟他接触不多,他们两周才上一次美术课,课上还尽讲的一些理论知识,她基本上都是把美术课当做小说阅读课消磨过去的。 当下看到他冲自己主动打招呼,祝可以愣了愣,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反手指了指:“我?” 白翰飞不耐地啧了一声:“不然还有谁,这黑板报还是别人画的不成?” “…………” 行吧,艺术家都是这种脾气,她安慰着自己不要计较太多,慢慢地走了过去。 旁边的许随非常自觉地信步跟上。 “你学过画画吗?”白瀚飞斜斜倚着门框,双手环胸问她。 祝可以点点头:“学过一点,但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上了高中之后就没继续了。” 白翰飞皱眉:“为什么不继续了?” 祝可以支吾着挠了挠头:“因为日理万机,学业繁忙?” 她说出这句话,自己也是不太相信的。 白翰飞:“…………” 旁边的许随浅浅翘了翘唇。 白翰飞沉默了一会,又问她:“你想不想继续学画画?” 祝可以摇摇头,“我没那么多空余的时间,我现在的内心只有学习。” “…………” 白翰飞闭着眼睛吐了口气,心里一直让自己忍耐忍耐,这从古至今的所有鬼才从来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他应该要见怪不怪。 他努力挤出一抹亲切的笑,劝诱道:“我的意思是,专门学画画。你现在才高一,其实可以考虑一下其他的路。” 许随听到这里,轻轻拢了拢眉峰,但也只是靠着墙默不作声,认真地听着,没有插话。 祝可以沉吟了一会,再次开口:“不好意思,我……” 白翰飞却像是知道她要拒绝一样,抢在她前面开口:“你不需要这么快回答我,可以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或者说跟父母商量一下,其实天赋这种东西真的可遇不可求的,至少你的这个板报作品,让我觉得你是一块璞玉,只是欠了一些雕琢而已。” “希望你不要自己把自己的才华给埋没了。” 祝可以看着他甩下最后一句话之后,就脚下抹油般逃去的背影,觉得莫名其妙极了。 怎么突然之间画个黑板报,还能够被抛出个橄榄枝? 专业学画画是什么鬼?她根本就不需要跟祝则安他们商量,就能够知道这是一条不走寻常的路,诚然梁玉芝二人不会多加干涉,但肯定也不是持绝对支持态度的。 她懵懵地转过身来,仰起头,看着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许随,眨眨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