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舍得?”他移开了短刀。 “云胡,回去。”长安道。 云胡抱着琴离开,他腿脚不便走不快,但陈若霖再未对他动手。 直到云胡迈出了门槛,长安才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却叫陈若霖一把扣住了手。 “别摸,流血了。”他看着她脖子上细细的伤口。 “不正是你喜欢的么?”长安斜着他道。 “我喜欢看别人流血,可不喜欢看你流血。”陈若霖用未沾染血渍的左手摸了摸她的脸,解释道“刀太快了,本来以我的收放力度,不该伤到你的。”他低下头,吻上她的伤口。 那软滑的舌尖舔舐过伤口带来的诡异感觉刺激得长安浑身寒毛倒竖。 主宰着人之生死的血管隔着薄薄的皮肤在他嘴唇上一鼓一鼓地脉动,类似铁锈的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陈若霖发现自己心里那股难以压抑的狂躁感正在悄悄发生转变,杀人不再是唯一的宣泄途径。 削铁如泥的短刀被扔在了地上,他抱着长安往前两步就将她放倒在桌上。 长安却在他亲上来的一瞬间伸手捂住他的嘴,满脸嫌弃:“去洗干净,你快熏死我了。” “先亲一下再去洗。”陈若霖在她掌中瓮声瓮气道。 长安踢他:“不许讨价还价!” 陈若霖颓然倒在她身上,呻吟一般道:“我可是刚血洗过世子府的人,你就这样对我?” “你便是血洗了皇宫又如何?这般腥臭还不让人嫌弃了?”长安推他的埋在自己颈窝里的脸。 事实证明,在武力悬殊的情况下,再嫌弃也没用,陈若霖到底还是趁长安不备将她按住了狠狠亲了一番才出门寻人打水给自己冲洗沐浴。 虽然已是中秋,但他不怕冷,更懒得等人烧热水,便用冷水从头到脚地冲洗了下。他时不时地留在长安这里过夜,倒也存了几件衣裳在她这里,这会儿派上了用场。 待陈若霖将自己收拾干净了回到长安房里时,发现长安也已换过了衣裳,正在镜前给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抹药。 他走过去,从身后搂住她,神情缱绻。 “你脖子怎么也伤了?被野猫挠了?”长安在镜中看到他脖颈上有三道伤口,看上去倒似被人抓伤的。 陈若霖扬起脖子看了看,心知应是在小胡同里被那夷族女子临死前所抓,他当时心绪不稳热血上头,竟没察觉。 长安转过身来给他脖颈上的伤口也抹上药膏。 “今天于你而言好像也是个不一般的日子,又是与我畅想一家三口,又是说人生的另一半。以前你可从未对我说过这些。”陈若霖看着她。 “都说女人年纪大了就会想要安定下来,大约我年纪大了吧。”长安给他抹完了膏子,从妆台上拿过一只锦盒,递给他“送你的。” “伤了你还有礼物收?”陈若霖故作惊诧。 长安翻白眼:“用你送我的玉做的,一早就做了。”这厮虽经常不按常理出牌,但某些方面倒确有一言九鼎的作风,回来后果然送了一箱子的好玉给她。长安便寻了最好的玉匠来打磨雕刻,准备让身边的人每人分一件玉器。 陈若霖打开盒子,里头是一柄羊脂般光滑温润的白玉梳。 “要不要试试?”长安问。 陈若霖将梳子递给她。 “躺床上去。”长安道。 陈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