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一边往床那边走一边问:“有东西吃吗?我饿了。” “只有月饼,吃吗?” “咸的甜的?” “都有。” “我要咸的。” 长安路过桌子就从盘子里拿了块咸月饼给他。 陈若霖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趟,头搁在坐在床沿上的长安腿上,一边啃月饼一边享受长安用玉梳给他梳头。 以前长安给他摸头都是糊弄鬼的,这次给他梳头倒是梳得认真,光润的梳齿从他头皮上一寸一寸地按摩过去,舒服得他眼睛都眯了起来。 “你给慕容泓梳过头吗?”男人几口吃完了月饼,嘴巴得闲,便又八卦起来。 “梳过。”长安仔细将他半干的头发打结处一一理顺,“他的头发很直,很滑,软软的握在手里就像绸缎一样。” “我的呢?” “毛毛躁躁的,像狗尾巴草。”长安道。 “什么?”陈若霖被惹毛了一般仰起头来看她。 长安忍着笑。 “这才是男人的头发,懂吗?滑滑软软的像绸缎,那是男人的头发吗?娘们儿的还差不多。”陈若霖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在她面前晃了晃,理直气壮。 “得了吧你,自己活得不讲究还引以为豪了。”长安打他一下,从他手里抢下头发来继续梳。 陈若霖看着她,眼神探究。以前只要提起慕容泓她的态度总是回避,回避不了就会生气。但今夜,她好像比较愿意谈? “你就那么喜欢他?”他试探问道。 长安沉默。 就在他以为她不会说时…… “确实喜欢过。”长安侧着头,看着自己手里那一把卷曲的红毛,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一片沉静,“要说起来,这个男人浑身都是缺点,身体不好,性格龟毛。晕血,怕虫子,心狠手辣,自私任性,还爱乱吃飞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了。也许,是因为他长了一张我喜欢的脸吧。” “比我好看?”陈若霖不服气了。 长安没接他的话,一边给他梳头一边道:“但是从去年除夕开始,我就知道,他不是我要的男人。我要的男人,不会因为我迟到一会儿就去找别的女人。他会等我的,只要我还在,就会一直等我。”她说这话时语气并没有什么波动,可是屋里烛光太亮,映照出了她眼中波动的水光。 这一点倔强也掩饰不住的水光让陈若霖第一次生出了触及她内心深处的感觉。 “从男人的角度来讲,这样的男人很可能并不存在。”陈若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动作温情,出口的话却诚实得近乎欠揍。 “宁缺毋滥。”长安眼里那点水光很快就消失了。 “不过这样的女人我倒是见过一个。”陈若霖道。 “是吗?在哪儿?”长安问。 “明天带你去看。”陈若霖彻底放松下来,头皮又被长安梳得十分舒服,困意止不住地往上涌。 他今天上午出了趟城,午后方回,然后来看长安,然后去喝酒,然后去打架杀人……身体再好,毕竟也是肉体凡胎,会累会疲惫,只是往日这个时候没人能让他如此放松罢了。 长安见他打哈欠,问:“困了?起来去漱了口再来睡。” “不要。”陈若霖翻个身滚到床里,眼皮都快耷拉下来了,谁耐烦去漱口。 “快点去!”长安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