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是赵黼在耳畔道:“看够了么?” 云鬟略闭上双眸,无声地吁了口气,转身欲往里屋去,赵黼却将她手臂一握:“方才,你为何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他?” 云鬟不想看他,然而此人却偏生叫人无法忽视,纵然竭力无视,然他身上的气息,他的声音,却无处不在,如斯强烈。 云鬟轻笑了声,并不回答。 赵黼垂眸细看她的神情,忽道:“你是不忍?怕他知道了,心里更不好过?” 云鬟一颤,赵黼便知道了,冷笑道:“你果真十足体贴他……” 云鬟深深呼吸,仍用一种冷然无波的语气道:“王爷若是没有别的事,且请放手。” 赵黼却毫不在意,反而笑着向着她又走近一步,两人本就极靠近了,如此一来,几乎是贴身而立。 云鬟咬了咬唇,再也忍不住,她扭身便要走,不妨赵黼轻轻将她手腕擒住,左手在腰间一揽,便将她搂着贴在自个儿身上。 云鬟低下头去,虽是该“习以为常”,本以为自己已是麻木,却……总是情何以堪,不管多少次,亦都无法面对。 云鬟低声,试图阻止他:“王爷……” 赵黼看着她带着几许无奈的眉眼,同时也听出这样轻淡的呼唤里头,有着难以掩饰的嘲讽之意,不知为何,一看她是这般,便叫他有些难以自制。 赵黼挑唇道:“本王还是喜欢……先前你求饶时候的模样……” 果不其然,他眼底所见的云鬟,雪色的脸颊上极快地多了一丝淡红,然而她仍是不曾抬头,只是眉尖极细微地蹙了蹙。 赵黼放开她的手腕,抬手抚上她的脸颊,目光从上往下,在那胭脂红的樱唇上徘徊,情不自禁地便低头欲吻落。 不妨云鬟将他的手掌拂开,同时转开头去,便叫赵黼落了空。 赵黼皱了皱眉,望着她垂眉冷淡之态,才想起唇上仍有些丝丝地疼,他盯着眼前之人,眼神也渐渐地变得锐利起来:“怎么,伺候本王对你来说,是这样不情愿?” 自从纳了云鬟入王府,素日里他在她身上,从来都是予取予求,顺性而为,从不知克制,一旦被拒,便往往数倍索回来。 赵黼是行伍出身,又当盛年,体力绝佳,自然是极难应付的。 起初云鬟并不知情,后来屡次吃亏,再往后同他相处之时,便学乖了些,只竭力隐忍“驯顺”。 她肯低眉承欢,赵黼果然便少了许多恶劣之举,偶然甚至会“怜香惜玉”些,不肯大折腾她,可也不过是偶然而已。 只是近来,自从季陶然之事后……云鬟再也无法令自己强装下去,偏赵黼是个求而必得之人,因她每每抗拒,强横之下,自然便有些伤了她。 可赵黼也不甚好过。 比如方才引白清辉来时,赵黼因见她独坐出神,又因白清辉的缘故,心火燎原,便有意强吻了她,谁知云鬟挣扎不过,发狠起来,竟将他咬伤了! 这却是赵黼自来都不曾有过的待遇。 如今见她又是如此,赵黼眼底烈焰闪烁,微微磨牙,便不由分说将人抱起,举步入了里屋。 床帐乱抖,云鬟被扔在榻上,正是个无奈无法的境地,见赵黼伏身过来,云鬟忽地想起方才白清辉离去之时的背影。 来不及多想,炙热的唇压在颈间,复又握住她的脸,便要把方才那个未完成的吻讨回来。 云鬟本是闭着双眼的,此刻忽地睁开,便道:“王爷你、为何……为何不杀了我。” 赵黼一怔,旋即笑着吻落,口中模模糊糊道:“杀了你?我如何舍得……” 云鬟竭力忽略那种肌肤相亲的不适之感,可身子已本能抗拒地有些僵硬,极想要缩成一团,避开此人。 然而避无可避,云鬟只能重又闭眸,让自己想些过去的好时光,比如……在进王府之前:当时年少…… 许是察觉她的反应异样,赵黼停了动作,捏住她的脸道:“你……在想什么?” 云鬟被他打断,生生地自回忆中醒转过来,迎着赵黼警觉的眼神,云鬟轻声道:“只要我死了,自然就没有人戳王爷的眼了,与其疑心尽天下人,为何不除了我,一了百了?” 赵黼只是目光微冷地看着她,云鬟又道:“王爷莫不是怕我死太轻易了,故而不肯么?但王爷何许人也,若要惩治人,自有千万种法子叫人生生死死,何必总留我在身边儿,每每惹气?” 赵黼听到这里,便凑过来,竟咬住她的唇瓣,微微用力,云鬟觉着疼,疑心他立刻要“以牙还牙”地也咬破或者咬下自己的唇。 不料赵黼竟不曾下狠手,磨牙似的吮咬了片刻,双眼盯住云鬟,道:“你当本王不知道?对你而言,最大的惩罚,只怕就是留在本王身边儿罢。” 云鬟抬眼,赵黼依稀笑了笑:“正如本王先前所m.iYigUo.Net